程微月拂了拂自己微微散乱的头发，动作都比往日轻柔许多，她觉得自己在退化，被爱护的人，往往是无用的傻瓜...

这样下去，好么?

“七爷！爷？”龙井突然的叫喊声把程微月拉回到现实中，只见原本好好站在自己身旁的黎昊被龙井扶住，瘫软的依靠在龙井身上。

程微月连忙帮着龙井扶住他，却觉得手心一阵粘稠，是血。

汩汩的鲜血从黎昊后背肩胛骨左侧涌出来，她猛地想起，刚才自己要站起来还击时，他按下自己的肩头，那时候，他的左侧身体，正好挡在自己前面。

程微月看着鲜血浸透他灰黑色的西装，心头一阵窒息，她从来不怕血，除了现在...

黎昊脸色苍白，他想撑住一直到车上的，但是，没撑住，上次枪伤失血过多还没有补回来，这次居然又中枪了...

只是，恍惚中，一张焦急失态的脸在他面前晃动，那张脸没了平日里的清冷和镇定，满是慌乱，是他心头上的姑娘的脸。

她好像在指挥着别人把他抬到车上去，可惜他近乎于休克，听不到她的声音。

两颗子弹，换她一个人，太值了。

“微月，”黎昊用尽最大的力气，却只听到自己遥远而低哑的声音，“以前的事情都不要想了，以后，我带着你。”

刚才婚礼上，那个阿戴提到一年前的事故，她被下药被暗算，他会查清楚帮她清算。

程微月伏在他嘴边，听到这句断断续续的话，两颗眼泪终于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