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总有情绪啊！”周晶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有了情绪总得有个发泄途径吧？如果心里有了委屈非要强迫自己忍下去，那岂不是憋出病来？”

周晶话音未落，高晓娟就立刻反驳：“晶姐，我理解你，你就这么一个女儿，心疼得很。其实我也一直很心疼盛阳，把她当自己的女儿一样惯着。但是我后来觉得吧，就算再怎么疼一个人，也不能一直惯着她。不管怎么说，该有的规矩还得有。要不然，这个家不是乱了套了？”

高晓娟虽然脸上带着笑，但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难听。

周晶自然是受不了的，但面对盛阳的婆家人，她还是不能撕破了脸：“娟姐，盛阳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这一大早的说她晦气，是谁都没办法忍受......”

“咳——”一声响亮又悠长的咳嗽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周晶的话。

黄云山抽了一口烟，像是突然被呛到，又像是故意而为之：“算了算了，一大早的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都让一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黄云山说罢，看了看高晓娟，又看了看周晶。

高晓娟脸色带着笑，眼中带着“不屈”。周晶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了，眼中的倔强无以复加。

而黄家铭呢，从始至终一直站在那儿，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那个金鱼缸上，两眼放空，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黄云山见黄家铭一直没走，便催促道：“家铭，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这种事，以后你少掺和！”

黄家铭听罢，很快就离开了。

紧接着，周晶也转身回去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黄云山和高晓娟。

高晓娟站在客厅正中央，盯着那盆柚子叶煮的水，看着那不断升腾的热气，突然说了一句：“不行！盛阳必须得用柚子叶洗个澡。去给外人送终，不洗不净！”

黄云山沉默了几秒，然后“嗯”了一声。

.......

盛阳回到办公室之后，见到郑格格，两个人说起了昨晚的事情。这一聊，盛阳心中的闷气很快就散了。

然而，她刚打开电脑，便收到了黄家铭发来的微信消息：今晚回去，主动给我妈认个错。

盛阳顿了顿，回过去三个字：为什么？

黄家铭很快回复：她年纪大了，脑子没你好使，心胸也不及你。你先低个头，家庭就和谐了。

盛阳本想继续跟黄家铭说个清楚明白，可想着眼前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便回了一个字：好。

黄家铭似乎也对盛阳的态度感到意外，很快又回复了：谢谢，没想到你今天这么好说话。

盛阳发过去一个“笑脸”，聊天就这么结束了。

晚上回到家之后，盛阳正准备道歉，高晓娟就再次端了柚子叶水让她洗。

盛阳突然又有些来气，于是问道：“奶奶，这柚子叶水你从早上放到现在？”

高晓娟一脸的无奈：“我是新熬的，为了熬这柚子叶水，我又跑了一趟市场。后来在市场没找到，我又去你二姨家，我这腰啊.......”

盛阳实在是不想听了，连忙说道：“行了行了，我洗。”

就这样，盛阳特地用柚子叶水洗了澡，高晓娟看着她从浴室出来之后，唇角才浮现出笑意：“早洗了多好，你神清气爽的，全家人也都安了心。”

盛阳没和她多说，晚餐过后，便开始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