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的脚步停在了贺娆与苏流年身边，他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打量，“不愧是热火朝天、充满激情的项目部啊，贺总监入职的第一天，就这么热闹？说说看，什么情况？”

贺娆懒得多解释，她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项目部的办公室。

“李总，还请你自己看看吧。”

李安看了贺娆一眼，然后迈开长腿，走进了总监办公室。

没过多久，李安便走了出来，只不过，他出来的时候眉宇紧锁。

“谁干的？”冷厉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几十号人，李安冰凉凉地问道：“站出来。”

项目部几十号人，已经全部从自己的工位上站了起来。他们有的面面相觑，有的垂头不语，有的满脸茫然，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则噤若寒蝉……

半晌，都没有人回答李安的问题。

“李总，项目部的员工们一向团结友爱，从来都不会做那些不光彩的事情。”

近乎死寂的沉默中，苏流年上前几步，用善解人意的温柔语调回答了李安的问题。

李安转头看向苏流年，用半信半疑的语调问道：“是么？”

苏流年点点头。

李安笑，“那这么说，就是其他部门的员工干的了？”

李安转头看向身后的小助理，吩咐道：“既然是其他部门的员工这么放肆无礼，那么我倒要包根追底，看看究竟是哪个部门的哪个人干的了！去把监控调出来，看看这几天究竟都有哪些部门的人进了项目部的总监办公室。”

“是。”小助理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往一楼的监控室跑去。

就在这时，贺娆忽然发现，苏流年朝她的身后使了一个眼色。

而在这个眼色之后，那个先前将拿铁“不小心”泼到自己身上的小实习生站了起来。

她垂着脑袋，慢吞吞地来到了李安与贺娆的面前，然后，她吞吞吐吐、怯怯懦懦地说：“是、是我干的。”

“你？”贺娆挑了下眉，“我和你并没有任何过节吧？这般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小实习生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有些寒酸，素面朝天，一副踏实的老实人模样。

她抬头凝视着贺娆，十分流利地说道：“没什么原因，只是单纯地不太服你。豪俪集团的业务，你懂得多少，了解多少？你就这样不明不白、毫无理由地从天而降，成为这个部门的总监，谁会服你？今天，就算没有我这样做，之后也一定会有人这样做……”

“好了，别说了。”李安皱眉，不耐烦地打断了小实习生的话，他摆了下手，示意小实习生离开。

“你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吧。”李安冷冷道，那冷锐的目光仿佛可以化作刀。

那实习生的脸上并没有半点吃惊，她垂着脑袋，用极其平常的语调应道：“好，我知道了。”

在她踏出办公室大门的那刻，她若有似无地转头看了苏流年一眼，然后，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贺娆的心里五味杂陈，她说不清自己是喜，还是忧。

虽然很赤裸很扎心，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那实习生说的并不全无道理。

而且，今日这件事多半不是那实习生干的。

她不过是一个替罪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