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侍大人,下官要状告秀子温仙月,盗取考题,公然作弊!”
此话一出,原本悄然无声的考场一下炸开了锅,众考生纷纷停下笔,神情各异,视线交汇落在一道纤细背影上。
要知道,在大魏能参加女子科考的女子少之又少,若是被抓到舞弊,终生都不得参加科考,更有甚者还会连累家人。
如今都到复试了,即使没有通过复试,也能谋个官职度日,眼下舞弊,实在是糊涂。
温仙月端坐不动,默不作声,只是垂着眼眸,看不出多少情绪,身板单薄却坚挺,似是无声的自证。
坐在上方监考的朱令侍站起身来,脸色一沉,语气严肃:“赵诗扬,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诗扬表情得意,指着地上一字一句道:“大人若不信,那温仙月脚下便是证据。”
朱令侍脸色一变,迈步走到温仙月身边,果然在她脚边看到一团被揉皱的纸,待她捡起纸团一看,上面写的正是今日试题。
“温仙月,你还有什么话说?”
温仙月神色自若,不卑不亢地看着朱令侍:“令侍大人,这不是我的。”
朱令侍生气地将纸拍在她桌上,双眉紧皱,质问道:“这纸就在你脚边,你还狡辩!传我命令,秀子温仙月,于考场舞弊,来人,取消她的成绩,赶出尚司府,终生不得报考!”
轻微一瞥,温仙月直视她,眉心微沉,染上一丝愠色:“这纸上没有落名,大人怎么如此断定,这就是我的?”
“况且我就算要舞弊,既已得了试题,又何必将它带进考场,万一暴露了,这不是功亏一篑吗?无凭无据,大人就要判我的罪吗?”
朱令侍闻言,心思活络起来,她说的不无道理。
“那你如何解释这试题在你脚下出现?”
温仙月自座位上站起,扬起下巴朗声道:“这试题从何而来我不知道,但我倒想问问赵秀子,你是如何看见我作弊的?”
赵诗扬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我看得清楚,那纸分明就是从你袖口掉出来的。”
“那你怎么知道这纸上写的就是试题呢?”温仙月走到赵诗扬面前,二人相视而立,无声对峙。
“莫不是赵秀子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能看到被揉成一团的纸里写的什么?还是,这纸本来就是你用来诬陷我的,所以你在不可能知道里面写了什么的情况下,就断言我舞弊,因为你很确定里面一定是试题!”
赵诗扬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反驳。
身边的其他秀子开始窃窃私语,朱令侍也怀疑地看着她。
赵诗扬咬着嘴唇,支支吾吾道:“那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什么?”温仙月凑到她面前,逼问她。
“因为,因为……”赵诗扬眼神闪躲,不知道怎么解释,眼神下意识看向朱令侍,二人对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大喊道:“因为我看见了,对!我看见了!”
朱令侍上前一步:“你看见什么了?”
赵诗扬找回底气,指着温仙月语气笃定:“我看见她昨晚与一男子私会,那试题定是那男人给她的!”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科考期间,考生都要住在秀子居,期间不能与外人传信,更别提与人私会。
没想到温仙月不止作弊,还不知廉耻与人私相授受!
温仙月眼神变得冷冽,语气也直硬了几分:“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