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雁云挑眉迎上她的视线,含笑道:“齐某可不认为温秀子是小人物,你要是来了大理寺,定会大有作为。”
温仙月一噎,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眸子,不自然地撇过头,垂下眼嘟囔:“本来我就是要去大理寺的。”
天色渐亮,二人歇息片刻,决定暂时放弃追查女子失踪一事。
探查地道已经惊动了赵崇,他们也丢了地道的线索,这么找下去也不是个事,最起码目前能确定,那地道的尽头,有赵崇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如此一来,调查方向便明晰了许多。
齐雁云先将温仙月送回尚司府,匆忙赶回大理寺换朝服,都来不及休息片刻,就赶到金銮殿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銮殿内,乌泱泱跪了一群人,年轻的帝王稳步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脸正色,俯瞰整个大殿。
“众爱卿平身。”
大臣们得令后站起身子,皇帝身旁的管事太监朗声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江子毓今早起来着了凉,头痛欲裂,本可不用上朝,但他念着太后时常教诲自己要勤于朝政,强撑着身体来了金銮殿。
韩尚宫举着笏板走出来跪下,正色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各大臣神色各异,互相对视一眼,露出鄙夷的目光。
大魏虽许女子当官,但是如若没有大事要报,是不能上金銮殿点卯的。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韩尚宫上朝,老一辈的大臣本就不赞同女子当官,因此面对着一品官职的韩尚宫,更多的还是嗤笑与轻蔑。
江子毓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看见韩尚宫,他半掩着眼眸,脸色未变:“爱卿请讲。”
韩尚宫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管事太监走下去接过来呈给江子毓,江子毓坐直身子打开奏折,略扫过大致内容后,脸色一沉。
“陛下,昨日女子科考现场,赵诗扬诬告温仙月舞弊,反被查出其违反尚司府规定,与他人私传信件。臣按律移交大理寺处理,不料兵部侍郎赵崇大人不待大理寺定罪,私自将赵诗扬接出,还劫走我尚司府秀子。昨夜幸得大理寺少卿齐大人相助,才将人找回,人找到之后,臣发现那秀子伤痕累累,显然是被人动了私刑。如此恶劣的行径,还请陛下明断!”
江子毓气愤地把奏折丢到一边,怫然道:“大理寺少卿,可有此事?”
齐雁云走出来,掀起衣摆跪在地上:“启禀陛下,韩尚宫所言,句句属实。”
“兵部侍郎好大的官威啊!”江子毓眉头紧促,瞬间就阴沉着脸,勃然大怒。
赵崇颤抖着跪下求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大臣们见状纷纷埋下头,没人敢为赵崇求饶。
“传朕旨意,兵部侍郎赵崇,滥用职权,徇私枉法,公然劫质,不堪重负。今罢黜其兵部侍郎一职,降为从六品员外郎,罚俸禄一年,以儆效尤。众爱卿当以其为鉴,谨记在其职、谋其事、尽其责。”
“秀子赵诗扬,无故耽误科考,诬陷他人,罔顾律法。杖五十,即刻执行。”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