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半百的男人竟也落下泪来,温柔地抚摸着李思琪的头安慰:“琪儿,节哀顺变,你娘那么疼你,你这般,她走得也不安心。”
李思琪闻言扑到这个亦师亦父的男人怀中,哭得更厉害了:“萧大叔,我好想我娘,我该怎么办哪?”
萧大叔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琪儿,别怕,你还有我们!”
不知何时,萧华也进了屋子,三人抱头哭作一团。
三日后,在萧大叔和众乡亲的帮忙下,李思琪办完了养母的后事变卖了田地和宅子,决定进京查探家族惨案的真相。
原本萧大叔要收留李思琪,他们是邻居,她看得出来,萧大叔是喜欢养母的,养母也对他有意,可不知为何,郎有情妾有意,两人却迟迟没在一起。
她还曾偷偷跟萧大叔学过医术,萧大叔说以后可以跟着他行医,打个下手。李思琪却拒绝了,只说母亲遗愿让她进京投奔亲戚。萧大叔也不好再坚持。
临行的前一晚,萧大叔给了李思琪一包铜板:“琪儿,大叔我也没啥积蓄,这些钱路上用吧。”
“萧大叔,不用了,卖宅子和地的钱够用了。你跟阿华也不宽裕。”
“唉,拿着吧,出门在外,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李思琪见不好推脱,暂且收下。
萧华则取出一个香囊,上面绣了一个“琪”字,针脚均匀,配色得宜,伸出纤纤玉手递给李思琪:“思琪,我除了绣工还可以,其他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这几天赶工做了个香囊,你别嫌弃,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以后有机会我去京城找你玩。”
李思琪含泪接过:“多谢阿华,我一定会想你的!”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李思琪就背起包袱,悄悄离开了,只带走了萧华送的香囊,将萧大叔赠予的铜钱留在了客房里。另外留了些钱作为感谢。
之所以不辞而别,实在是不想经历离别送行时的难过场面。
一身男装,恣意潇洒,真想就这么仗剑走江湖,呃~虽然还缺把剑!
不过责任使然,还是要先帮原主查明真凶,自己既然占据了人家的身体,替代别人活着,就不能让她的父母死的不明不白。
如此走了九日,第十日实在撑不住,便租了辆马车,又行了五日,马车夫家中有事,李思琪只能在一个小镇上又重新雇了辆。
这次的车夫是名五十多岁的大叔,看起来很老实。李思琪粗着嗓子叮嘱道:“大叔,我有点晕车,劳烦您车驾得稳些。”
“唉,好嘞,放心吧,公子,老夫赶了二十多年的车,稳着哩!”车夫憨笑着应答,李思琪点点头上了马车。
随着马鞭响以及车夫声如洪钟的一声“驾”,马车平稳地行驶起来,车厢不大,角落里放着一袋土豆,是车夫的。
李思琪的行囊很简单,两身换洗的衣裳,原主父母的遗物医书和金镶玉手镯,变卖房屋田产的一些钱财,再无其它。
刚想拿出医书翻阅一会儿,马车忽的一个颠簸,一下不稳,李思琪脑袋撞到车壁上,顿觉眼冒金星,疼得直落泪。还没稳住心神,马车骤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