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琪撇了撇嘴,无奈地回答:“可圣旨已下,我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高奇绩玩味地盯了她一瞬,刻薄道:“你头脑那么灵光,都是开始从商了,会真不知道怎么做?”
这哪儿跟哪儿呀,李思琪扯了扯嘴角,“那不一样嘛,圣意不可违,况且我已经答应了公主,定会尽力治好楚国质子的。”
高奇绩起身,带着几分疏离道:“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罢,如来时一样,瞬间去得不见了踪迹。
李思琪怔愣了片刻,熄灯和衣躺下,思虑着高奇绩说的那句“楚国质子的病有蹊跷”,久久未能入睡。
第二日,交接过医馆事宜,着养生馆掌柜知会董慧研一声。李思琪便被送到了离皇宫不远处的质子府邸。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楚国质子,申博羽慵懒地斜倚在踏上,面色带着一丝不正常的青白,脸如雕刻般俊美异常。
许是因为正在养病的缘故,乌黑顺滑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剑眉微扬,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中满是多情,有着勾人摄魄的魅力,厚薄适中的双唇此时漾着令人目眩的微笑。
乍一看好似是个柔柔弱弱的病娇美人,再一看,又像是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但细看,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觑。
直觉告诉李思琪,此人绝非池中物,眼下不过是龙困浅滩待潮起,虎困深山等风来罢了。
不再多想,李思琪上前行礼,“给公子请安。”
申博羽隐忍着痛苦,微微抬手,“不必多礼。圣上既派了你来,想必此次定能药到病除,我能不能有后半生可就靠你了。”
什么?这个,李思琪完全被惊到了!
讲真,她原本是顺势而为,皇帝叫她干啥她就干啥。现在这个妖冶质子这般说,她倒是不治好他都对不起他的信任!
笑了笑,李思琪坦言:“我尽力哈!”
问了问他的情况,又把了会子脉,综合望闻问切,李思琪惊骇非常,不禁怀疑申博羽这是中了蛊毒!
且先验证一下再说吧。
据她所知,有几个简单的方法,可噙白矾或嚼生黑豆。若白矾是甜的,生黑豆是香的,就是中了蛊。
还可以口含大豆,中蛊毒者,豆子好像被泡了很久一样,快速在口中胀皮脱落。
而大豆完好无损,则说明没有中毒。
想到这里,李思琪侧首吩咐申博羽的小厮,“拿些豆子来,黄豆黑豆皆可。”
申博羽的小厮是个傻大个儿,听闻李思琪的交代,不明所以的愣神了片刻,迟疑道:“没有豆子,哪一种都没有。”
李思琪有点无语,嘟囔道:“连那么常用的大豆都没有,那白矾肯定更没有了。”
这一句小声的嘟囔却被小厮敏锐的听了去,憨笑着回答:“这个还真有,我这就去拿。”
说完,就欢天喜地的一溜烟跑走了。
李思琪转头看看申博羽,对方无奈的摊了摊手,嗓音轻缓:“我的侍从,韩都,他一向这般……机敏。”
没一会儿功夫,韩都就取了几块白矾回来,李思琪挑了一块花生大小的递给申博羽,“含在嘴里。”
申博羽面上带着一分错愕,两分为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旁边的韩都则极力做着表情管理,用一贯讷讷的语气问:“李大夫,你确定真的要让公子吃这个吗?”
“不是吃,只是含在口中一会儿。”李思琪正色纠正。又奇怪问道:“怎么,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