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琪思忖了一会儿,直接问丁婆婆:“婆婆,那贵人诞下怪胎,是我父亲害的吗?”
丁婆婆目光坚毅,连连否定,“不,不是,我了解洪儿,他从小心地善良,是非分明,害人的事是万万不会做的!”
“或许,有没有可能当时父亲是受了胁迫呢?”
“没有,即使真受胁迫,他害了一个无辜婴儿的同时,自己也会受牵连,这样的事他会在一开始就果断拒绝的!”
“可若是康妃要求的呢?”
“你父亲是个有底线准则的人,第一次答应康妃的要求,他已是懊悔不已,惶恐不安,绝对不会一而再的受制于她。”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父亲是被人陷害了……”
丁婆婆颔首认同,“是,深宫中的争风吃醋,争权夺势,远远比我们想象的可怕的多。
依我的判断,定是宫中某位娘娘,其中也包括康妃,她们为了争宠,暗害那贵人,你父亲无辜受了牵连。”
李思琪凝思想了想,如此一来,皇后,康贵妃,贤妃,以及一些后来没有掀起风浪的贵人美人当时都有嫌疑。
那再深入查探起来就更难了,不过,好在确认了季洪只是受牵连的,翻案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仅凭一己之力,着实难以实现,得从长计议,想个法子借助外力了。
看着丁婆婆枯瘦的身形,蜡黄的面庞,李思琪一阵辛酸。想到她说自己大病了一场。
李思琪慌忙给她看了看,舌苔白垢,寒湿凝滞,脉弦主痛。
又问了问病况,丁婆婆回说,胃痛已经数年,饥饿时较重,稍进饮食即可缓解,有时欲吐,身倦,乏力。
月前曾见黑色便,近又复作胃痛。
综上情况,李思琪判断为寒湿困脾脘痛,就是现代的消化性溃疡。因脾胃虚弱健运不利,以致营养不良。
当以四君子汤为主方,再用参术健脾汤。
以檀香、沉香、取其降气、止痛、开胃,乌贼骨粉可以制酸,并促使溃疡全面愈合。
明了了治法,李思琪劝说丁婆婆跟她一起居住,方便照顾她。
可丁婆婆却说,这么些年,一个人习惯了,虽居无定所,倒也自由快活。
还说自己这病也不是啥大毛病,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且不论她身边的乞丐,就是许多穷苦百姓,有病也向来都不医治的,扛过去就好了。
李思琪知道,后半句她没有说,扛不过去的就死过去,了结了凄惨的一生。
正悲悯着这些可怜人,李思琪只觉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嘴角漾起一抹会心的笑。
她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丁婆婆不愿搬去她那里,仍旧住在旗纛街季家老宅附近的窝棚处,李思琪也不再勉强。
给她送了药和一些生活必需品,便去了懂礼养生馆。
这段时间一直忙活着为申博羽解毒,一点儿没顾上养生馆的药膳生意,也不知道董慧研会不会怪罪自己。
刚进门,正巧董慧研也在。
一见李思琪,她就兴冲冲地迎上来,像个八爪章鱼似的把李思琪抱了个结结实实。
李思琪笑着回抱了她。
松开双臂,董慧研就手舞足蹈的讲起来近日药膳的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