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考?”
“对,自沈将军死后,赵王怕是开始忌惮武将,重用文官了吧。”
按自己对赵渊的了解,朝中武将怕是都改为了无实权的闲职,开始扶植一路科考爬上来的那些仕子,新贵皆靠上头恩赐留得荣誉与功名,自是对他忠心耿耿。
就算现如今自己入了行伍,怕是也把握不住实权,再者,现在无甚战事,科考是晋升最快的路。
“现如今没有战事,大多将士都磨了血性,躲在军营中混着军饷,上头的将军也是在帐中整日饮酒作乐,不过近两年,听说王上将四年一回的科考改为一年一考。”
沈云舒嘴角勾了勾,果然不出她所料。
“可……可你不是女子?”韩修邈差点忘了沈云舒本是女子之身,适才差点被她给带偏了。
“女子又如何,之前的沈大将军同样是女子,尚能在战场上拼杀出一条血路,我为何不行?从今往后,我会扮成男子,一路北上京都,你若不愿与我同路,我也不强求,只是将来若有一日你在京都遇见我……能否别揭穿我的身份。”
沈云舒恳切道,幸得这位小哥相救,自己才能有机会重回京都,只是这未来的路,以男子身份会更便利些,要想站在高处,她的真实身份只能由他们俩知道。
“现下我也无处可去,虽说这科考我不擅长,但是我身上有些练家子,我与你一同上京都。”韩修邈定定地看着她答道,“你别误会,我并非是看不起女子,当年沈将军在世时,就她算是女子,也受军中铮铮汉子的敬佩。”
“嗯,沈将军她……”她若是没有重生,自会认命死去,只不过是识人不明罢了,若是四海平定,她做的这些也就值得。
但是现如今让她看着这山河飘零之象,她又岂能眼睁睁作壁上观!
这京都龙榻上的赵渊,可睡得安稳?
“我这攒了些银子,省着点花应该够我们到京都了。”韩修邈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子,掂了掂道。
“那我们尽快出发,如今正值深秋,我们脚程快些,赶在春闱之前抵达京都好做准备。”
若是入了冬,这又得添衣,干粮也消耗的快,怕是很难撑到开春。
两人说罢便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赵国王宫内。
“王上,今日的药还未喝呢。”赵渊的贴身内监如富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咳咳,寡人的身子,早已药石无医。”赵渊坐在殿内,看着手中的奏章,卷起手掌放在嘴边掩嘴咳道。
“王上,您可是与天同寿,医官也说了,若是长期服用,定能好转。”如富将汤药端给赵渊,“王上趁热喝吧,药效足些。”
赵渊接过汤碗道:“你去把寡人内殿的那本册子拿过来。”
“是。”如富躬身答道,眼睛却偷瞄了眼赵渊,见他将汤碗仍握在手中,准备喝下,便安心转身入了内殿。
待如富离开,赵渊将碗内的汤药尽数倒进书案旁的花盆中,假装拿着帕子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