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皙瘦长的手将车帘掀开,沈云舒今夜一袭石青色素衣,青丝高束于顶玉冠固之,手执折扇,提起衣摆缓缓下车。
这吟风阁倒是与怡春楼不同,并没有张灯结彩,没有杨柳细腰的女子在门前守候,阁内装点倒是古色古香甚是有韵味,也不知这阁主是何许人也。
赵映竹随后下车,身上着的是绛紫云纹锦袍,这副打扮似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二人一前一后入了吟风阁,一位小厮打扮的人上前,双手托着个木托,木托上放置着些精美的牌子,这牌子上刻有一些字样。
二人正疑惑时,小厮便开口道:“二位公子是头一回来我们吟风阁吧。”
沈云舒闻言,看向身侧的赵映竹,歪了歪头,赵映竹解释道:“咳咳。我可从未说我来过此处。”
“二位公子,咱们阁内的规矩便是由客人选定牌子,这牌子便对应着一位才人,届时公子选定的才人便会进二位房中,单独与二位公子相陪。”
“你们这的规矩倒是有趣。”沈云舒大致看了眼,眼睛停留在那块刻有“清尘”字样的牌子上,抬手拾起递给小厮。
赵映竹亦选中一块递给他,“那我便选这个灵沐吧。”
二人被小厮领至二楼,引进一间房内,房中的香炉飘起一缕白烟,墙上挂着一幅送春图,一看落笔处便是精心雕琢过的。
“二位公子稍等,阁内的才人立马就来。”小厮说罢便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赵映竹看着屋内的陈设,漫不经心道:“阿行为何选清尘?”
沈云舒莞尔道:“闻赤松之清尘兮,愿承风乎遗则。赤松子超脱世俗,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我想见见这词背后之人。”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房门被一白纱覆面的女子打开,粗布衣裙,未着华裳,只发间一只木簪点缀,即便如此,也气质出尘。
“你便是清尘?”赵映竹问道。
女子合上门,转身福了福温声答道:“是,公子。”
赵映竹见沈云舒不开口,自顾自问道:“那你弹首曲子与我们二人听听。”
“奴家不擅音律。”
“不擅音律……那便舞一曲。”
“奴家也不擅舞。”
赵映竹与沈云舒对视一眼,复看向清尘:“那你们吟风阁打着卖艺的招牌,在这故弄玄虚呢!”
女子望向赵映竹,微微一笑,轻声道:“回公子,吟风阁的人都有一技之长傍身,奴虽不擅琴与舞,可奴家精通烹茶与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