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风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此行来只是暗中行事赵渊派给她的人也仅仅够打探消息。不仅郦城,连京都也只知沈云舒是告了病假,无人知道此时她会待在郦城的府丞府内。
沈云舒转而向韩修邈道:“修邈,我待会写一个折子你替我带回京都呈给王上。”
“可你们在郦城中,若真暴露了,我带的这些人哪能将你们护住。”韩修邈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看了看,这里只留下楚长风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加上瘦弱的沈云舒,就他带来的那几个人,相当于把他们的性命交在别人手中,自己怎可弃他们不顾,独自回京。
沈云舒知道他心中的顾虑,淡笑道:“你放心,在你带兵来之前,我不会暴露人前的,长风本就是郦城的府丞,有他这个官衔在,我们一时还不会被发觉。”
几人敲定接下来的部署,便各自行动,京都的大理寺外,那个送信的少年还在苦苦等候大理寺少卿沈大人从里头出来。
“什么?阿行他已经不在京都了?”赵映竹刚从城外回来,由着侍女喜鹊给自己擦拭身上打落的雨水,边听着下人在房外回话。
小厮弓着身子立于廊下答道:“是,世子,我按您说的将药带去给沈大人时,他们说沈大人告了病假不在大理寺内。”
“唔……不在大理寺内,也没来这,那会去哪里。”赵映竹朝喜鹊摆摆手,示意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躺在榻上一手撑着头,望着房顶上自青瓦顺流而下到房檐的雨水出了神。
喜鹊正在一旁煮着热酒,远处廊下突然出现一人,由下人领着正往这里走来,谢韫今日倒是与之前不同,脸上的温润随和换成了一副沉默清冷的面孔。
“世子。”谢韫立于廊下,淡淡道,神色无悲无喜。
赵映竹抬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嗯,进来吧,你挡住我看外头的风景了。”
喜鹊拿出一个软垫,放在赵映竹右侧,门外的人闻言跪坐一旁,赵映竹接过喜鹊端过来的一盏酒,百无聊赖道:“你与沈行进展如何了?”
“回世子,沈大人之前一直一心扑在会试案上,下官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接近他,前几日与他说了几句话,可惜没说上几句他便匆匆告辞。”
几乎是赵映竹问什么他便答什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话。
“嗯,你与他从未有过交集,初相识,怪不得你,只是你要加快些了。你的那个邻家妹妹可等不了你。”赵映竹说罢将酒盏中的热酒尽数饮下,挑眉看向谢韫。
谢韫淡淡的眉眼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顿了顿,恭顺道:“是,世子,沈行如今告病不知去了何处,待他回来,我立马亲自拜访。”
赵映竹瞥了眼他的神情,看见他极力克制,嘴角扬起,懒懒道:“行了,下去吧,从侧门出去,若是让人知道你与我暗中有联系,你那位妹妹也熬不到你救她,便先你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