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陌整整衣襟,走进了镇国公府的正院,知行堂。
厅中圆桌上摆起了早膳,镇国公与杨夫人已经坐在桌旁唠起了家常,看到韩陌进来,正夹了个春卷准备往镇国公碗里送的杨夫人啪嗒把筷子放下:“你来干什么?不是见了我跑得快吗?”
这边厢伸出碗准备接住春卷的镇国公眼睁睁看着到嘴的点心又跌回了盘子,不由也生气地放下碗箸,说道:“闯这么大的祸,全赖皇上太子袒护你才保着份差事,不算给韩家丢脸,这会儿不赶紧去当你的差,四处瞎溜达做什么?看惹你娘生气!”
说着跟他使了个眼色。
韩陌却甚没眼力劲地来到桌旁坐下,随后下人把他的早饭也呈上来了。“当差要紧,尽孝也要紧。母亲,我让人蒸了山药丸子,您不是这两日胃肠不适么?您尝尝。”说完他把面前一盘热汽腾腾的丸子递到杨夫人面前。
杨夫人瞅着他:“无事献殷勤。你成天不着家,怎么知道我胃肠不适?”
镇国公咳嗽:“只要有心,总会关注的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杨夫人横眼:“是你说的吧?你俩又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能这么说呢?”镇国公连忙道,“他让你生气,我恨他都来不及,早想着逮住他揍一顿给你出气,怎么可能还帮他呢?绝不可能是我!”
杨夫人哼出了明显不相信的一声气。
韩陌夹了个山药丸子往在她碗里:“母亲别错怪父亲了,从小到大您要训我,父亲总是下手最重的一个,怎么可能违逆您的意思呢?我知道那日气坏了母亲,所以特意留了心,让屋里人给打听的。——趁热,您快尝尝。”
杨夫人却索性把牙箸放下了:“不明不白的,我才不吃!”
韩陌手停在半路,片刻后他收回来,无奈道:“哪里叫不明不白?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就是听说您跟陆夫人很熟络,想问问您今儿会不会约她喝茶罢了。”
“陆夫人?”杨夫人扭头,“都察院御史陆进的夫人?”
“就是她。”
“你问这个做什么?”
韩陌看了眼镇国公,清了下嗓子说:“陆夫人不是工部侍郎秦烨的妹子么?儿子想去工部拿份三年前水利上的案卷,查得正好这份案卷在秦侍郎手上管着。但是与秦侍郎不熟,而且您也知道我被罗智害得,现在是墙倒众人推,直接寻到工部让人开库房,恐怕工部没人会搭理。所以……”
“所以就找到我了?”
韩陌摸了摸鼻子。
杨夫人哼道:“我就说嘛,你要没事找我,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你老娘?我一年到头传医问药的,也没见你跟前冒个影儿,这倒好了,有事求我,就拿几颗破丸子来献殷勤,你倒会打算盘!前日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有胆子来我跟前晃悠?灵芝,你把掸子拿过来,看我不揍断他的腿!”
灵芝站着不敢动。
韩陌挪着凳子粘过去:“娘!”
杨夫人推也推他不开,便寒着脸,只顾冷哼。
镇国公劝道:“大清早的,跟这小兔崽子置什么气?没得弄坏了心情,不值当。平日逮他都逮不住,眼下既然送上门来了,那便且听听他放什么屁,放得好听,就当消遣。听得不顺耳,咱再把他轰出去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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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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