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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绶回来这一路上是不平静的。回府进了垂花门,迎门就撞见了怒气冲冲走出来的苏缵。
他说道:“你上哪儿去?”
苏缵停步,一脸的躁郁还来不及收拾,胡氏便哭哭啼啼地追出来了:“老爷,老爷可不能丢下奴家……”
苏绶眉头紧皱,沉声道:“到书房来!”
苏缵看了眼见状止步的胡氏,快步跟上苏绶步伐。进了书房后,还没站稳当,苏绶已丢下乌纱帽,怒斥过来:“一个大老爷们儿,成日家为个偏房不消停,你能有什么出息!”
苏缵面红耳赤,辩解道:“大哥!胡氏虽是偏房,却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她也挺可怜的,从南边跟着我回京,这么多年在黄氏手下忍气吞声,从来也没说过什么。
“今日只不过是因我早睡未起,她便先替我去迎了黄氏回府,结果黄氏便立她的规矩!她黄氏不是欺人太甚了吗?”
“黄氏回来了?”苏绶道,“她自娘家归府,你不去接她回府倒罢,反倒还在偏房屋里睡着不起?你还把胡氏替你去见自己的正妻说得振振有词?你还怪黄氏不该立规矩?
“呵,你倒是好一番理由,我不得不佩服你了!”
苏绶瞪眼怒斥,抓起被丢过一次的乌纱帽又朝他丢过去。
苏缵伸手接住,退后一步看着他,小声道:“大哥教训我倒是有板有眼,落在自己身上怎么就行不通了?前后两位嫂嫂,我倒是没见过你如此对待过哪一位。尤其是婼姐儿母亲……”
苏绶倏然一顿,负手转过脸来,脸色已青得吓人。
苏绶心里害怕,忙把头低下了。
屋里就这样静了下来,空气凝重得像是化成了一座山。
“滚出去!”
苏绶道。
苏缵默声走到门边。
低头才看到自己还抱着他的乌纱帽,回头看了眼,他又走回来:“大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苏绶在案后坐下,停了片刻后,看样子像是已经稳住了情绪:“又将月底了,最近家中子弟技艺修习得怎样?”
“大哥是在忧心传承之事?”
“如何能不忧心?”苏绶深叹着气,眉“苏家后继无人的状况已经显现,前番是被韩陌逼到了绝处,今日户部郎中左旸,又禀奏沈阁老,沈阁老传我等在文华殿集议,谁知道过几日又将会有什么人再来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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