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谨砚眼神一眯,径直坐了下去,狭小憋窄,犹如谪仙跌落神坛,多少有一些寒酸。
“哈哈哈哈……”风染画促狭的大笑,笑得那叫一个张狂,今儿给清菱加餐,加只大兔腿。
笑声四散,引得众人侧目。
落在韩谨砚眼里,透过一面黑色,她那鲜活的脸颊泛滥着笑意,妖娆又动人,璀璨又夺目。
总挠着他心鼓鼓在跳,勾着他不断想探究。
大约是高兴了,风染画从地上捡起一个布袋子,夸张造作的举起手,宛如土财主炫富有块大金子,晃荡着一抖一抖。
荡得远处打量的将士们,也跟着心尖尖一抖一抖的狂颤。
他们可一直眼馋布袋子里头宝贝,这几日一直跟清菱姑娘套近乎,没得手。
抖了半响,风染画睨着韩王一眼,把手里的布袋子丢过去,傲声道:
“盐卤水制盐的关键,有两物,一为白石灰,二为石膏石,按比例用了这两物,卤水方能凝结成晶,无毒可食用。”
“白石灰和石膏均是矿物石的一种,想来后面的那座山上,定能寻出此物。”
韩王从布袋子里掏出一块石膏石,色至莹白,有一层一层的岩石肌理,好像还是味药材,没想到竟是制盐的关键之物。
他看着对面女子,竟有些看不懂,按她睚眦必报的小性子,怎能轻意给他制盐之术,眼神复杂道:
“谢……”
“别!别说谢,我可不是啥善人。我昨夜说了,一时脑子发抽,动的善念。”
“你可有所求?你家族有何求?”
风染画坐直了身子,神色漠然的望着燕都方向,原身母亲生了一对龙凤胎,姐弟二人自来亲厚有加。
可母亲过世那年,弟弟痴傻了。
永恩侯府请来的道士说,弟弟身染厄运,需坐于佛前日日聆听佛音,方能消除厄运。
就这般,年仅五岁的风尘绝被送到灵化寺,带发修行。
原身困于韩王府别庄数年,此次战乱,主仆四人才趁乱逃了出来,原计划就是去燕都郊外,寻回弟弟。
却阴差阳错来了边关。
寻回弟弟,这是原身的执念,她承血肉之躯的使命。
风染画冷漠的目光扫向他,嘲讽的睨向他:
“如若不是你管治不严,纵容下属把我主仆二人掳到边关,我此番已经寻回弟弟。”
原来耽误了她找弟弟,所以仇视他?
韩王眼神闪烁:
“你弟弟如今在何处,姓谁名谁?我派人去搭救。”
对于姓名,风染画避而不答,她似笑非笑道:
“你只需帮我在翼州办五张户籍,他日如有意外,我求一纸文书,希望韩王届时信守承诺。”
韩谨砚微眯了眼,肯定的说,“风草,不是你的本名。”
呵呵,这渣货脑筋转的挺快,风染画暗自肺腑。
当天韩谨砚拿着布袋子消失了。
风染画一边调试身子练习火异能,一边琢磨着从那条路出发,顺利的寻荷姑和哑叔,在一道往燕京走。
待她打听好路线,绘制好舆图。
没五日,韩谨砚又回来了。
诺大个翼州,外有胡人来犯,内有各方势力施压。
他还有时间泡在木萸村,时不时拿一双黑招子探究她,打量她。
难不成她脸上还能长出花来,她摸了摸脸颊,药水是不是涂薄了,难道真看出了花样?
来到木萸村已有近十日,瓷瓶的药水确实所剩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