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关于那李大春的事儿还多着呢。我陪姨娘回来时,亲眼见他钻了魏寡妇的门,一宿都没出来。”
小丫鬟还在津津有味地说着。
“停,停,停,你看这李大春还搁这儿躺着呢。人说背后说人家闲话也就罢了,当着面咱还是要顾及一下人家的颜面。小心他回头找你理论。
是这样,今晚你也受了惊吓,赶紧回去休息吧。”方凌指着黑黝黝的棺材,连哄带吓地总算关了小丫鬟的话匣子,将她打发了。
方凌见她爹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忙问道:“此事,爹爹你怎么看?”
方长清捋了捋那一撮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缓缓道:
“我觉得此事大有蹊跷。素闻怡翠楼的妙人读过诗书,颇有些才华,故而自视甚高。怎么会瞧上李大春这种人?这事实在令人捉摸不透啊。”
方凌无奈地揉了揉前额,“爹爹,咱能别闹了吗?”
见他爹实在是不靠谱,遂又看向秦相何,“你觉得呢?”
秦相何想了想,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丫鬟说的魏寡妇又是何人?”
这回方凌是彻底无语了。
“我这就去把那丫鬟叫回来,你们三个沏壶茶慢慢聊。”说完便气呼呼地回屋睡了。
经过这一通折腾,哪里还能睡得着?按照小丫鬟的说法,那玉凤定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她们兄妹二人都为同一鬼魅缠上绝非偶然。但是她现在绝口不提,倒是不知从何入手了。
其实自己一行已经与那玉凤约定好了,待把她兄长安葬后自可离开,也没必要过多纠缠这些事。
但是经过夜里这么一闹,那厮显然是要玉凤的命的。既然让自己撞上了,却又放任不管,今后如何能心安?
况且那东西先前还差点害了秦相何,今天又结结实实咬了自己一口,再往后也不知还要捅下多大的乱子。
说她心地善良,以德报怨也好,说她心眼小,睚眦必报也罢,总觉得要将那邪祟除了才是。
正自想着,那小丫鬟却是转过身来,盯着方凌欲言又止的样子。
方凌如今是真怕了这丫头了,赶紧闭上眼睛假寐。谁知那丫头却不识趣地自顾自说道:
“我知道姑娘你必定还没睡着。若是可以,还请姑娘帮帮李姨娘。
虽然白天多有得罪,但都是婢子的过错。李姨娘是好人,至少在一众夫人姨娘中间,唯独她还有些人情味。
之前我曾不小心将二姨娘的一件披风斗篷弄破了。二姨娘很是生气,要打我板子。是李姨娘找了老爷求情。连夜将那斗篷缝补的跟原来一模一样。
可是此举却得罪了二姨娘,为此受了不少气。我也没什么见识,就觉得像她这样的应该算是好人了。可是好人不是应该有好报吗?为何她却如此命苦。
刚入府,老爷还多有怜惜,时间一长,便开始厌弃了。姨娘出生平民,无权无势,说到底就是个妾室,又无所出。
一旦老爷厌弃了,此生也就完了,就连其他房里的丫头也可以欺上一欺的。
那样的日子久了,难免脾气秉性怪一些,还请姑娘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方凌不得不睁开眼睛说道:
“不是我不帮她,是她现在诸多隐瞒。不了解事情原委,我也无能为力。你若是真心为主,等她醒来,就该劝她将事情据实相告。
如此我才能想到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