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绝一身暗红长袍,双手拢在阔袖中,那袖中有不下十对暗器,前世她深有体会。男人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姿态随意,眼神却是冰冷。
顾言绝冲着苏林晚,用眼神点了点自己跟前。
就在苏林晚犹豫着是否该上前时,墨风扯着玉竹的胳膊加大了力度。细密的冷汗从玉竹的额头渗出,小丫头咬着牙根硬是没有吭声。
狗奴才,主子都没说话,就这么急着欺负小丫头。
好汉不吃眼前亏,说不定顾言绝就是一时心性,贱了一下,忍忍就过了。
“公子拦住我,想是有话要说,如此我近些便是。”
快步走到顾言绝面前,难看的扯着嘴角,逼自己笑着说话。
“怎么,偷听了半日,苏二小姐连本王是谁都不知道?是耳朵不好吗?还是说本王一个闲散人,二小姐不待见?”
“那真是失礼了,看不出是位王爷。刚才此处是有二人在讲话,其中一位好像是布政使家的三小姐,另一位倒不相熟,口气听上去很谦和,却并不认得。我走累了在那里歇歇脚,也不是故意听墙角,再者这其中似乎也没有王爷的事吧。”
顾言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三两句话把二人都摘了出去,干净利索,还不忘讽刺自己一场。
这女人是和自己有仇?
“哦?那本王好奇,白三小姐说什么了?”
“白三小姐说了什么你得去问白三啊,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
“罢了,你起来说话。”
“谢王爷。”
顾言绝歪在轮椅上,狭长的眼睛半阖着:
“本王乃先帝幼子,平时出门甚少,想必苏二小姐不识得。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苏二小姐见谅。”
出门少还能认得她,明知冒犯还让她见谅。顾言绝的话在苏林晚听来,怎么都有毛病。
“原来是肃王殿下,玉竹,快来给殿下行礼!”
“不必了,本王不在意这些虚礼。”
讨要玉竹失败,墨风眼下还扣着她。
苏林晚心里恼火,她实在想不到顾言绝叫住自己的理由。
此人心思重,算计多,下手毒,偏她不喜欢揣度人心那一套,所以前世一度对他和顾礼廷都毫无防备。
既然他花花肠子多,那她又何必费心思去猜,她现在就要带玉竹走!
若顾言绝还是推三阻四,那她就掀翻他的轮椅,把墨风砸到他脸上!
打定主意,苏林晚收了笑意,硬邦邦的说:
“既然肃王殿下无事,可否放开我的丫头,让我们赶去前院。离开的久了,恐家母担心。”
顾言绝嘴角含笑,看着全身正在慢慢紧绷的女子,纹丝不动。
一边墨风警觉,松开了扣住玉竹的手,做好保护自家主子的准备。
尽管不太相信有人会自寻死路,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肃王殿下动手,可这位苏二小姐气势逼人,他一时间也拿不准。
“苏二小姐请便。”
慵懒的声音响起,引的在场的三人都是一愣,没人想到顾言绝竟这么爽快。
“告辞。”
苏林晚拉着玉竹逃也似的离开,以防顾言绝反悔。
不料刚转身,顾言绝再度开口:
“站住!”
就知道神经病没那么容易罢休。
顾言绝盯着月白的背影,轻飘飘的说到:
“本王未曾娶妻,尚无子嗣,若有下次,本王便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