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的看着她,玉竹的脸上飞快的出现了红晕。
“你和墨风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碰碰她的胳膊,苏林晚笑眯眯的问。
“还能怎么样,这事儿又不能我去说。我爹娘都不在世,自小就在这府里长大的,谢将军把我给了小姐,自然这事情也是你替我做主呗。”
玉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让苏林晚觉得自己提了一个十分悲伤的话头。
“行,那墨风若是来提亲,我这里就替你答应了。你若是有别的想法,也可以告诉我,小姐我给你做主!”
苏林晚暗暗叹了口气,玉竹比自己还小上两三岁,身世比自己的还要凄惨。自己好歹还有苏正阑夫妻疼爱,她孤零零一个人,遇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同样都是人,同样都努力的生活,差别怎么就这么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
门外轮子压过地面的声音响起,苏林晚的思绪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嘴角微微翘起,就知道他会来。
顾言绝同往常一样,穿了一身暗红色的常服,腰里是一条玉带。如墨的发丝整齐的梳拢在头顶,用玉冠簪住。
不过看他的脸色,倒是比前几日更差。想来应该是每隔七日便放一次血的原因。
病人精血本就不多,还要定时的受伤,苏林晚想到这里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可是又不得不这么做。
即使自己现在立马能出发去瑶疆,炎心草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中间花费的时间也不知会有多少,他的蛊毒也不知道何时会发作。总是要先把他的毒压制住,给他一个喘息的空间,也让自己能放心的去计划。
“这里简陋了些,若是住不惯,我看你还是回丞相府。”
顾言绝环顾了一下屋里的摆设,有些不太满意。
他对墨风挥了挥手,墨风递上了一个打磨光滑的盒子。说不上有多精致,可拿在手里分量十足。
她慢慢打开,等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不由的惊呼一声。
盒子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按照她的习惯,在把手处装了链条。链条的另一端是个不大的指环,苏林晚看着那大小,正合她的尺寸。
“这是送我的?”
顾言绝点头微笑:
“我见你喜欢用匕首,正好府里有一块玄铁,便让人打了这匕首。算是给你的乔迁之礼。”
苏林晚赶紧把袖子里的匕首取了出来,又拿起玄铁匕首仔细端详。
这匕首是双刃,两边都开了血槽。刀刃被磨的异常锋利,挥舞时似乎能听到破空之音。
将指环套在中指上,大小合适。更让她喜爱的是,这链子也是玄铁打造,浑然一体。
她越看越喜欢,拿在手里便放不下来。直接让玉竹把旧的匕首收起来,用上了新的。
“多谢你了,我很喜欢。”
苏林晚神采奕奕的样子,顾言绝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
墨风垂了眼,什么府里正好有,明明是让墨卫专门去找的。王爷就是不实在,非要把什么事情都说的轻飘飘的。
“你这府里地方不小,可是没几个人,改日我派几个人过来。”
“不必了,人多了我还得发月俸,平日里又不住这里。你帮我找个可靠的管家守好郡主府,两年后我再回来住。”
顾言绝的食指飞快的敲动了一下,面上没有大变化,只是纵容的回答:
“好!墨风你让赵平找个人来郡主府吧。”
“是!”
府里为数不多的一个婆子来禀告:
“小姐,院子里的香案已经摆好了。”
“知道了刘妈,我一会儿过去,你去忙别的事吧。”
收起匕首,对顾言绝道:
“我在院子里摆了香案祭奠我爹,你……”
“一起去吧,顺便给未来岳父上柱香。”
苏林晚耳根一红,他们俩明明就是合约婚姻,被他说的好像和其他没什么不用。
郡主府里的格局依旧按照将军府的来,后院有一大块用来练功的地方。空地的两边按照苏林晚的意思,摆上了各种谢铮善用的兵器。
刀枪剑棍,长刀,斧,双刀,峨眉刺。
爹爹生前居然会用这么多的兵器。
苏林晚一一抚摸过那些冰冷的金属,刀身上映出了她的脸,唤醒了身体里流淌的热血。
她抓起一把长刀丢向墨风,自己取了长枪,长枪脱手,在腰间盘旋,一个转身跨步而立,枪尖不断颤抖,锋芒毕露。
“墨风,切磋一二!”
墨风也不客气,他知道苏林晚擅长的是小巧兵器,长枪长刀说不定还是自己更胜一筹。
刀枪很快交缠在一起,看似凶险的对战,都避开了要害。几个回合下来,墨风没有沾到一点便宜,领口被苏林晚挑破了一个小口子,不过她也没有全身而退,腰间也被割开了丝线。
二人刀枪对峙,距离拉开,不约而同的都回头换了兵器。
这次苏林晚取了一对双刀,墨风取了一根长棍,以长对短,苏林晚看上去不太好打。
“郡主,这一局属下可不留情。”
墨风也是好武之人,和苏林晚刚才不分高下的较量激起了他的胸中的豪气,全然忘记自家王爷还在一边看着。
苏林晚笑:
“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放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墨风把棍子舞的虎虎生威,破空的声音不绝于耳,可纵然如此任他如何都找不到苏林晚的破绽。
双刀在她的身边死死的围成了一个保护罩,密不透风,只要距离一拉近,墨风本能的便感到危险。
突然苏林晚扔出了其中一把刀,墨风本能的举棍防守,被对方钻了空子,另一把刀突进至身边。
飞出去的刀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苏林晚的手里。
“墨风,你输了。”
“还是郡主厉害!属下甘拜下风。”
墨风收起了棍子,仔细端看她的刀,想不到她是如何做到把普通的到用成飞来刀的。
“我这一招也就能用一次,下次再用就不好使了。你武功不错,难怪肃王喜欢带着你。”
苏林晚揉了下胸口,那里的伤有些疼,可能是刚才丢刀的那一下扯到了曾经的伤口。
不过随意的动作,被顾言绝看到,他轻轻皱眉,刚想开口阻止这场比试,身后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带着丝丝的兴奋:
“来,阿晚,我陪你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