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晚心里真的很纳闷,这女人仿佛和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
一来就给自己破了相,随后就是招招致命。她出手已经手下留情,给她的伤口尽可能浅,对方那用力,可是想要砍断骨头的。
前世也没有这么一号人物,非要取自己性命,还没有这个本事。
图什么。
看着女人再次提着剑朝自己冲过来,苏林晚心里有一种感觉,她似乎是想要死在自己手里。
想死就死,哪有那么好的事。
女人马上就到跟前,苏林晚满眼精光,身上的肌肉紧绷,做好了一击把她弄昏的准备。
她想死,那就让她活着。想死在自己手里,那就非保住她的狗命不可。
苏林晚这人,别的事倒还罢了,一遇到打架的事,脑子异常的清醒。
匕首备好,只等她冲到跟前出招。
突然一道银光从她身边划过,直奔女子的面门而去。接下来数枚暗器相继冒出来,分别冲着女子的胳膊、肩膀、胸口。
女子连续格挡,吃力避开,一个翻身跳出一射之地。
随后愣在原地,苏林晚若是没看错,她是盯着地面的暗器在发呆,似有不信。
等苏林晚看清地面的暗器,也愣了一下。
爱管闲事的人居然来这里了。
轱辘滚动,撵过青砖,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温厚的声音响起:“兰庄何时变成了演武场,本王还是头次知道。”
原来墨风去过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苏林晚,迅速在京城查看了一圈,竟也没有发现苏林晚的踪迹。他即刻回肃王府将此事禀报。
顾言绝听了墨风的话,竟立马想到了这个地方。自己一边往京郊赶,一边让人来这里查看。
还好自己来的及时。一入院子便看到苏林晚的背影,对面一个暗红衣裙的女子持剑朝她冲去。
虽然知道苏林晚自己能化解,可还是忍不住出了手,打落了对方的剑。
只是走到近前看清了女子的容貌穿着,顾言绝眯了眯眼。
“抢了我的车架,就为了跑到这里来打架?”
顾言绝不过一瞥,便收回了视线,盯着苏林晚的背影,含笑问。
蓝苓自从顾言绝入院,便没有了之前的云淡风轻,呼吸也急促起来,脸色更是变的煞白。
苏林晚一一看在眼里,心里啐了一口。
若是为了男人挨了脸上的一刀,可真是太冤了。要事情真是那样,那她以后看见这个女人一次就要打一次。
也不打死,就是揍她泄愤。
见苏林晚没有搭理自己,顾言绝只当她还在生之前的气。示意墨风靠近些。
可是越走,顾言绝越皱眉。
苏林晚的背影完好,没有伤口,她又站的笔直,顾言绝刚才一直以为她没有受伤。
越往前,血腥味越重。顾言绝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知道打架受伤对苏林晚来说是家常便饭,凭她的本事也受不了多重的伤,可想到冰冷的刀锋划破她的皮肤,顾言绝还是有些发怒。
不等他完全走来,苏林晚突然转过身抱怨:“你可真爱管闲事。”
脸上的伤口此时已结痂,因没有清理过,伤口附近的血也都干涸在脸上。
鲜红的血此刻已经发了暗,疤痕狰狞的暴露在空气中。
她身前的衣服多有破损,伤口大小不易,都是进攻时留下的。锁骨下有一处较大的伤口,衣服的破口处露出了她隆平之战时留下的伤疤一角。
墨风看了也心惊,对苏林晚顿时肃然起敬。
郡主在战场上都是这样战斗的,她是这样向前冲着保护国家的。若非守护肃王殿下是他的职责,他都生出了从军的心思。
顾言绝抿住唇没有说话,漆黑的眼底卷起漩涡,都是暴怒。他阴翳的眼神缓缓的看向蓝苓,纵然她也是一身伤口,却无半点怜悯。
蓝苓见顾言绝这样看着自己,呼吸一滞,似乎没有想到。却无法开口,说不出一句话。
“蓝庄主这是什么意思?”
冷漠,寒冰。温暖的身体如何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蓝苓想也想不明白。
顾言绝双手交叠,身体坐的笔直,眼神凶狠的看着蓝苓。
蓝苓收起银剑,远远的站在那里,顾言绝如此凶狠她也不曾害怕,反而浅浅的说到:“阿绝,你终于肯来兰庄了。”
苗茵和墨风皆是震惊,随后不由的屏住呼吸,等待一场狂风暴雨。
汪义轻叹,在她违背约定对苏林晚出手的时候便知道,蓝苓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心里的执念。
倒是苏林晚听了她的话后,直接骂出了声:“大爷的。”
这真是她有史以来打过最不值钱的架。
苏林晚立马转身,不想听接下来的凄凄惨惨,爱恨情仇。
她心里也郁闷得很,顾言绝刚才丢出的暗器可以说是为了保护自己,也可以说是担心自己伤了对方。
喜欢谁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何必在这里打架斗殴,矫揉造作的。亏她还以为是试探自己的武功深浅,好确定汪少英的死因。
自己真是把他们想的太正义了。
顾言绝见她要走,想一把拉住她的手,暗红的袖袍在半空划了个弧,却被捞了个空。
接着苏林晚也不管匕首锋不锋利,是否会伤到顾言绝,把锁链从手腕上卸下后,狠狠的丢在他的腿上:“什么破烂玩意儿,连把剑都砍不断就敢来送我,我是收破烂的吗?”
说完,气恼的翻了个白眼,自己走了出去。
苗茵见状,同汪义打了招呼也赶紧追了出去。
“阿晚。”
顾言绝真有些急,这场景远比御花园让人容易误会的多。
“星河郡主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阿绝回去和她说清楚,我想她若是真心爱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