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伤口,冷慕寒开始给她上药。
“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清姬怎么了。”
“我知道的也只是皮毛,只知道这清姬是瑶疆的圣物,一般情况下都会在圣女的手里。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清姬选什么人为主,还没有人发现规律。”
这么小的虫子,还要自己选主人。
苏林晚半闭着眼,瞄着自己手臂的位置轻嗤:“它这么小一个,在野外不被吃了就不错了,还自己选主人,挑三拣四的。”
冷慕寒把她脸上多余的药粉清理干净:“所以才需要在幼时择主,保护它。”
“那它幼时的主人不是很倒霉,大家都知道清姬是圣物,还不来抢?”
冷慕寒点头:“所以,你千万别让人知道它在你手上,尤其是瑶疆的人。不然源源不断的死士会来抢夺清姬。为了让它重新择主,你必须得死。”
生无可恋的坐在那里,苏林晚知道这都是她上一世欠下的债。
蛇肉也没那么好吃,这一世搭上性命保护这个虫子,她觉得有点亏。
“那清姬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能让人这么疯抢。”
她倒要看看,一条虫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谁知冷慕寒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传言有很多,百毒不侵,炼蛊有奇效,随意进出血沼,就是瑶疆的圣地,更离谱的还说能保佑生女儿,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苏林晚咋舌,生女儿这也太离谱了:“不都是为了生儿子么,怎么到了瑶疆却要生女儿。”
“我不是瑶疆人,这个确实不清楚。瑶疆的统治者向来是圣女,可能和这个有关系吧。”
收拾好药箱,冷慕寒重新坐下。
他还是那一身月白,只是苏林晚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暗红金丝锦。
“我要走了,此番回家也不知有没有命回来。只是心里有一人难以放下,想来想去只有拜托你和肃王方能安心。”
冷慕寒从脖子后面拉出一条红绳,绳子的那一端是一块翠玉。
这玉不是什么上品,但是却能看出是人为一份为二,他手里的是其中的一块。
“这玉的另一半在我妹妹手里,此刻她在瑶疆养伤。我若是能活着,自然会来取回。若是不幸死在家里,希望你有机会的话去看一看她。我知道你懂蛊术,或许能救她一命也未可知。”
苏林晚没有说话,盯着手里的玉。
她知道冷慕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是瑶疆那么大,让她怎么找。
这么想着,脸上便露出了难色。
“我也知道这事有些难为你了,只是说出来心里总觉得妹妹有了指望,我死也无憾。其实你去不去都可以的。”
苏林晚摆了摆手,收起了翠玉,坦诚地说:“你这事太大,我也不能给你打包票。瑶疆那么多人,我总不好遇见一个就拿出来给人瞧。若真有那一日,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找不到人的话,希望你也不要怪我。玉我先收着,等你得胜归来,再找我取回吧。”
见她收下了玉,冷慕寒心里还是高兴的。
或许自己只是想留点东西给她,让她不至于把自己给忘干净。
苏林晚此时果然觉得脸上不那么难受了,冷慕寒的医术还是厉害,可惜人就要回去拼命夺家产。
“你这是要回去夺家产?家里多大的产业需要豁出性命去拼,而且怎么突然就要走,也太急了些。”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冷慕寒那样温和的人都开始冷笑:“这就要问肃王殿下了。”
又是顾言绝?
既然是顾言绝动手,她倒不好说什么了。
“你家……”
“我是雪域人。”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苏林晚咬着牙,紧紧的闭着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冷慕寒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她要还不懂就是傻子了。雪域的王姓便是冷,赔上性命争夺的家产肯定就是王位。
她自参军以来和雪域的的战斗也没少打,尤其是父亲。没记错的话,雪域的大将花蒙就是战死在父亲的刀下。
她自己没有杀过雪域的大将,也伤过几个。
他们两个是能坐在一起闲聊的关系么。
脖子上的翠玉有些发烫,这个活儿她不能接吧。雪域的公主还用得着自己管。
见她不断扭动着脖子,冷慕寒赶紧说到:
“为国而战,你没错,我也没错。我把妹妹托付给你,的确是为难你,可是除了你和肃王,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拜托谁。”
苏林晚点点头站起身,对冷慕寒抱了下拳,半猫着腰出去了。
见她并没有把玉佩还给自己,冷慕寒也算送了口气。只要把妹妹安顿好,他也再没有其他的顾虑。
从苏林晚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他倒要感谢顾言绝此时把自己逼回雪域。
“那个,”冷慕寒闻声抬头,见苏林晚又折了回来,站在门口,一脸为难:“你要是做了王,还是别让花征出来带兵了。他真不是那块料,我打他打的都乏了。”
说完还无奈的对他点了下头,以示自己说的是真心话。
随后苏林晚再次彻底离开。
花征是花蒙的儿子,花蒙死后花征便替代了他父亲的职位。可惜这位少将军才华不济,运气也不佳,每次出征都的对手都是苏林晚。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苏林晚见了他都愁了。
好在对方虽然屡败屡战,也不是个好勇斗狠的人。对将士的性命也很爱惜,常常是自己出战,败了就鸣金收兵。
搞的苏林晚也从来不以花征的性命为目标。
花征出来应战,被苏林晚揍一顿就回营。甚至一度还有传言,花征背叛了雪域,爱上苏林晚,不舍得真动手。
苏林晚是从心底里希望不要在战场上见到花征了。
冷慕寒在她转身时想叫住她,可是伸出手后,不知该如何同她讲。他没有害人,却也没有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