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醉眼朦胧,起身跟着舞姬跳舞唱歌、抚琴吹箫,玩得不亦乐乎。
独孤不求揪着武鹏举的衣襟,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有个事要请你帮忙。”
武鹏举豪爽地道:“说来!”
“听闻梁王病重难愈,我这里有个方子想要献上去,却又怕疗效不够好,惹得他老人家动怒。这可怎么好?”
武鹏举听说他有药方,哪里还管得别的,着急地道:“我家伯父被这病折腾得去了大半条命,到处搜罗方子和郎中,哪里又是所有方子和郎中都有用的?
你有方子只管拿来,我送过去!若是果真有用,功劳是你的。若是无用,就算我的。伯父只会念我一片孝心,不会怪我。”
独孤不求为难道:“这事儿里头有个隐情。是人家的祖传秘方,想用它换个前程。”
武鹏举就有些为难了:“想做官啊,那可不容易,我得先给我伯父说说。还要看这药方是否有用。”
“不是做官。而是他家得罪了人,想求梁王庇护。”
独孤不求叹息着道:“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权贵人家,就是仗势欺人罢了。只要梁王轻轻一句话就能解决。”
武鹏举便问:“谁家?”
“兰陵萧氏。”独孤不求凑在武鹏举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武鹏举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明日我领你们走一趟。”
独孤不求笑起来,与他勾肩搭背,猜拳吃酒。
天刚刚亮,杜清檀就起了身。
照例先来一段五禽戏,然后擦洗换衣,准备吃早饭。
因见杨氏迟迟不来,便去她房外叫人。
喊了好几声,才听见杨氏有气无力地道:“你们吃吧,我不想吃。”
杜清檀便猜怕是病了,索性开了门进去,果见杨氏烧得面色潮红,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又兼头痛鼻塞,咽喉肿痛。
却是接连多事,走投无路,心中郁结,撑不住了。
团团吓得只管拉着杨氏的手叫“阿娘”,杜清檀先让采蓝给杨氏擦洗降温,再诊脉看舌,见是风热感冒,便开了一剂上感清汤。
开好药方就叫于婆去买,她自己在家守护杨氏。
没多少时候,于婆买来药材,煎好之后要给杨氏服下,杜清檀道:“且慢,先用药汤熏蒸口鼻一炷香,再服。”
杨氏昏昏沉沉的,也没想着这药是侄女开的怕是不能服,由着她们一通安排。
不想喝了药之后没多会儿就开始出汗退热,昏昏沉沉熟睡过去,却是安生了。
于婆等人惊喜不已,采蓝更是燃起了几分希望,总觉得杜清檀这一趟梁王府之行,怕是真能得到些好处。
杜清檀背着众人松了口气。
记性好,能背药方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不过也就仅限于这些小病症了,再大再复杂的,她真弄不来。
上次买回来的男装已经熨烫整齐,她穿戴妥当,又将于婆和采蓝细细叮嘱了一番,走到窗前坐等独孤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