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不求奇怪地道:“兄长为何这样看我?”
独孤不忮心情复杂地道:“其实,我一直都有些嫉妒你。”
“???”
独孤不求大吃一惊,因为看到独孤不忮神色太过认真,就用调侃的方式缓解尴尬。
“嫉妒我比你好看?嫉妒阿娘更疼我?还是嫉妒我身上的伤疤比你多?”
独孤不忮感受到他的善意,也笑了,虽然笑容很浅淡。
“我一边担心你惹祸上身活不长久,一边也嫌弃你不守本分给家里添麻烦。
但其实,我很嫉妒你可以无拘无束地随意行事,我却只能拴在家中,守着阿娘和家业。
我一边怪你不听话,一边嫉妒你自在,一边也有些瞧不上你,觉着你冲动浅薄……”
“什么?!”独孤不求怪叫一声:“我冲动浅薄?”
他不能接受这个评语。
独孤不忮摆摆手,说道:“大家夸你出息能干,我始终不以为然,直到刚才,我才觉着他们说得对。”
“你赢了,六郎。”独孤不忮郑重地给独孤不求行了一个礼,“从此之后,家中大事,我会听你建言。”
独孤不求万万没料到随意说说心里话,就能把向来固执己见、把一家之主的架子端得牢牢的兄长给打服。
他赶紧郑重其事地还了独孤不忮的礼,谦虚道:“我到底还是没有兄长稳重,大事也要听你掌舵。”新笔趣阁
“依我看,一起商量才是最好。”
杜清檀裹着披风站在不远处,笑吟吟地道:“更深露重,不要在外头站着了,我让厨房给你们准备酒菜。”
独孤不求连忙迎上去;“你怎么出来了!万一受凉不是好玩的。”
杜清檀坐这个月子坐得很是无聊,她也不好说自己是白天睡太多,骨头发痒,想要趁机出来透透气,只装作贤惠的样子道:“我来看看你。”
人家小两口在那你侬我侬的,若是把人拉去喝酒,未免太不识趣。
独孤不忮赶紧找个借口走了。
独孤不求把杜清檀推回房去,不免责怪红叶:“叫你看好她的,你总是心软放她出门!”
红叶很委屈,揪着衣带不说话,主母太强势,说要干嘛就非得干嘛,她一个小婢女能怎么办嘛。
独孤不求也知道怪不上她,于是就很怀念采蓝:“若是采蓝在,绝不会容许你为所欲为!”
杜清檀道:“那你要失望了,她也有身孕了呢,不然这次也会来瞧我。”
独孤不求懒得理她:“不早了,睡吧。”
杜清檀不想睡,拉他去窗边看月亮:“瞧瞧,月明星稀,多好看呀。”
和她不同,独孤不求忙了一天,大半夜的还要和兄长、小舅子讲大道理,困得要死,于是未免有些敷衍。
“是啊,是啊,好大一个月亮,真好看。”
杜清檀笑眯眯地搂着他的脖子,低声道:“都没你好看,你刚才那一番言论,我都听见了,真有见识,很多读书人都不如你看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