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引微微俯身,低头,冰凉的唇印在了时兮手腕的齿痕上,动作轻柔地摩挲着。
“师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问。
声音很低,微不可闻,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不甘和委屈。
好到让他都情不自禁地生出一些别的心思。
在昨晚清醒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了这个认知,他对师父的感情……似乎过界了。
可是,这不是别人,是师父啊!
他身为徒弟,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师父抱有这样龌龊不堪的心思!
闭了闭眼,将眼中翻涌的情绪压下,月引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
月引前脚离开,后脚时兮就睁开了眼睛。
其实在小徒弟把她抱床上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太累了不想睁开眼睛,而且,也存了想看看小徒弟接下来要做什么的心思。
看样子,小徒弟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吧!
时兮惫懒地坐起身子,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齿痕,轻啧了声:“小徒弟下嘴还挺狠!”
没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
月引推开门进来,见时兮醒了微愣了一下,眼中极快地划过一抹什么。
“我用灵草熬了些补药,师父既然醒了正好喝了吧!”一开口,便是清清冷冷的声音,甚至比起之前还有些许疏离。
时兮挑起眉头若有所思。
语气这么冷淡,小徒弟这是打算将师徒关系拉回正轨?!
但她来不及细想,就被浓郁的中药味给呛地紧皱着眉头。
“师父。”月引将手中的碗递到时兮面前。
时兮抿着唇,偏开头:“不喝。”
她最讨厌喝中药,没有之一。
看着自家师父有几分孩子气的表情,月引嘴角微勾但转瞬就被他压下,只淡声道:“师父,良药苦口。”
见月引坚持,时兮指着一旁的几案:“你先放这里。”
月引依然端在手中站在床边,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时兮。
上次他可瞧见了,师兄给师父熬的药,最后都被喂了窗外的秋海棠。
时兮:“……”
她拗不过月引,只能接过瓷碗一脸慷慨就义地仰头咕噜咕噜几口给灌完了。
起身将瓷碗放在一旁,趁着月引不备一把揽住他的脖子踮脚吻上了他的唇,在对方震惊呆愣到如遭雷击的表情中,将中药尽数渡给了月引。
完事儿之后,时兮抹了一下嘴角,懒洋洋地勾唇:“小徒弟,良药苦口,自然不能只苦为师一个人,要再逼我喝中药,这就是惩罚。”
月引良久缓不过神来,直到时兮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紧抿着唇角,神色复杂,隐约还有几分颓然之色。
他甚至不敢去想师父这个举动代表什么,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师父被他逼着喝药的惩罚。
他们是师徒,他便应该恪守师徒之礼,否则的话会给师父招致骂名。
接下来两天,月引都鲜少出现在时兮面前,就算是出现也是疏离有礼,仿佛真的就是尊师重道恭敬谦逊的徒弟。
时兮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