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兑堂的那几个除外。
郭馥远远看到林含章等人的背影,急匆匆拉着身边康茜站定,同时抬袖掩唇,小声问道:“你昨日在家温书了没?待会儿去了兑堂,要是阿九问起来,怎么办?林司业那册子你带了没?背那个也算”
“当然看了!”康茜相当心虚地回答。
目光越过林含章,两人自然就看到了更前头的薛玄凌和薛心宜。
鉴于两位回到家就只顾着吃喝玩乐,别说温书了,书直接都没带回去。眼下回到国子学,看到林含章,才想起自己那迫在眉睫的岁试。
“去找林司业问问去。”康茜心大,拽着郭馥就往林含章那儿跑。
“你别……”郭馥眼疾手快地撤回康茜,随后用嘴努了努右边的薛玄凌,“阿九在呢,万一她等会儿就问咱们,那咱们怎么回答?还是绕道吧。”
说着,两人便转左,挑廊下小道往兑堂溜去。
薛玄凌自然不知道后面有人因为畏惧自己而提前溜了,她余光瞥着林含章,行礼向其问安后,就琢磨着如何加快脚步离开。
结果薛心宜十分不见外地侧身喊了声林司业,问:“林司业可用过早膳了?我这儿还有千芳斋的酥饼,您要是没用,我请您用可好?”
“不……”
林含章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了右侧传来极低地一声:“那是我的……”
听上去咬牙切齿。
“好,多谢薛二娘子。”林含章含笑接过薛心宜递来的食盒,一句话,便把薛心宜给说得黑了脸。
“林司业叫我薛娘子就好,不用加那个二字。”薛心宜恼怒不已,又不好发火,扭捏着让林含章改口。
原本薛玄凌还以为林含章会无言以对,或者是告辞转道,结果这人像是心情很好,甚至轻笑了声,如薛心宜所愿地喊了声薛娘子。
不光如此,他还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你身边这位,我该如何称呼?”
薛玄凌木着脸,不置一词。
“阿九。”薛心宜拿手肘捅了捅薛玄凌的腰,代为回答:“林司业叫她阿九就好,或者九儿,九娘子……都可以。”
不想再听他们二人交谈,薛玄凌顿住脚步,拱手道:“兑堂得往这边走,两位继续,我得改道了。”
说完,也不给薛心宜和林含章开口的机会,径直转身。
薛心宜啧了声,回头想和林含章抱怨几句,谁知林含章走得更快,连眼神都没分给薛心宜一点。
“一个两个……”薛心宜把背上的包袱一拎,跺脚甩着,“都什么人啊,哼,没点礼仪,什么玉菩萨,白瞎我那酥饼了。”
这厢薛玄凌刚进兑堂的外院,还没见到同窗,就先看到了她不太想看到的那个人。
林含章从侧门抱书而入,垂头路过竹林时,触动竹叶,青丝与肩头便多了几分雪白。
“林司业,今日你要在兑堂监堂吗?”负责授课的荀季从另一头出来,咳了两声,说:“难为林司业这大雪日子还如此上心,兑堂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