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薛玄凌点了点头,不太想跟徐若雅纠缠下去。
谁成想,徐若雅寸步不让,直接挡在了薛玄凌面前,继续说道:“薛大娘子莫不是以为我在扯谎?你们姐妹二人当众散布谣言,让一众娘子对我议论纷纷,你们可有想过我会难堪?事关我的清誉,还望薛大娘子为我澄清。”
这架势,分明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却见薛玄凌用手拨开徐若雅,颇为冷漠地睨了她一眼后,慢条斯理地说:“我想徐大娘子可能误会了,我脾气并不好,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管你的事。白日时,妹妹的确说了一嘴有关你的事,但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听到,倘若你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不如找找是不是其他人有意散播。”
园中地滑,徐若雅乍一被推开,居然一个不稳直接跌在了地上。
可惜薛玄凌看都没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寒梅园,往客舍的方向走去,留徐若雅狼狈不堪地坐在泥水中垂泪。
因为上午有一番对弈鏖战,所以到了下午,琴南姑娘便宣布第二项比试为作画,算做是紧张之余的消遣。一听是作画,上水榭的人就变多了,有画人的,也有画山水的,令底下的看客目不暇接。
不管比什么,都跟薛玄凌没关系。
她吃饱喝足后,便倚着薛心宜打起了瞌睡,硬是顶着各处探究的目光,一觉睡到了傍晚时分。
用过晚膳,薛玄凌拒绝了薛心宜要同宿的要求,一个人回到了琴南姑娘安排的厢房里。满儿从入院就等在厢房,见薛玄凌回来,手脚麻利地伺候着薛玄凌洗漱,又给薛玄凌备好欢喜的衣裳,才去了耳房歇息。
门在这时被敲响了。
冷月底下站着身穿骑装的琴南姑娘。
显然这位是故意挑夜深时分,四下都睡熟了,特意乔装过来相见。
“请进。”薛玄凌没有任何意外,将人迎进门后,给她倒了杯热茶。
见此,琴南姑娘的脸色有些尴尬,忙开口道:“阿九似乎已经料到我会夤夜造访?也是,阿九如此聪慧,能猜到是正常的。”
自己给自己找补一番后,琴南姑娘接着说:“白日里同阿九说的那事,我后来回去想了许久。车夫都是兰苑往常的旧人,应当是出不了什么岔子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有心人掉了包?”
毕竟薛玄凌是郡主。
琴南姑娘着急把自己择出去,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不是乔装,不如琴南姑娘先描述一下那车夫的长相?听说琴南姑娘有过目不忘的才能,想必回忆这点东西,不难吧?”薛玄凌松散地坐在宽背椅子上,气势却相当凌厉。
兀的一抖,琴南姑娘勉强一笑,敛眸边想边回答:“是,的确记得。那车夫约莫有八尺高,两眼如绿豆,眉长而宽,右脸处有明显的一道疮疤。”
样貌对得上。
“安排车夫一事,是谁操持的?”薛玄凌又问。
“是我。”琴南姑娘双手交叠,不自然地捏紧了些,说:“但在今日之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把会安排去接阿九……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我暂时不清楚的弯弯绕绕……”
薛玄凌一只手把玩着空茶杯,神色高深莫测地转过话锋问:“琴南姑娘可知道江淮毓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