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红了雪。”她现在闭上眼睛都是那个场景,遍地的白雪上洒满了鲜热的血,雪花瞬间化掉,只余一地的红色。
“没事,没事。”莱织的声音起着安慰的作用,在她轻轻拍打下,时蕴的精神好了很多,莱织将她带回了家,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后面高大的身影。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发着显眼的蓝光,里面传来时颂文的声音。
“回去了?”
“嗯,莱女士把人接进去了。”
时颂文关上面前的电脑,往椅背上一仰,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内眼角,松了口气。
“看来她还真是要在那里面过下去了!”时颂文哑着声音,另一只空闲的手习惯性地敲打着桌面,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以前就知道那个小镇不省心,现在看来,这事情还真是一茬接一茬,惹人烦的很。”
“那要不要我把小姐带回去?”
“不用。”时颂文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眸里满是打算,“就是这样才好,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就能逼回来了。”
“嗯。”
“你在那里再守一段日子,还像以前一样没什么生命危险就不用管她,该让她吃点苦头,是我把她惯的太任性了。”
保镖应了一声好,消失在黑夜里。
石韦那天跟去了医院,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跟莱织说道周以绥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正当她要带着时蕴去医院的时候,隔壁又传来了吵骂声。
程琳似乎出院了,声音洪亮,她喊道:“你要是去医院给他付医药费我就带着你儿子回娘家,离婚!你要是敢出这个门,咱俩就离婚!他怎么不死透,竟然还要花钱给他看病?”
“我如果不管他,你让镇上人怎么议论我们?啊你说啊!你能受得了?”周运清中气十足,骂骂咧咧从家里出来,就传来了程琳的哭声。
周运清脸上写满了烦躁,一出来就看见了莱织和时蕴,脚步顿住。
时蕴做事规矩,待人也是谁对她好她待谁好,还从来没有这么厌恶地看向一个人,莱织看向他也是恨铁不成钢。
周运清攥着手里的几百块钱,走到莱织面前塞给她,说道:“莱姨,你是去医院看周以绥吧?那你顺便帮我把这个给他。”
莱织没接,他硬塞到她怀里。
“唉,周运清,你啊你,怎么能成了这样的人?”她悲哀,从小看到大的人竟然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失望。
时蕴冷眼看着他,替外婆将钱重新塞到他怀里,说道:“你们可以当他已经死在了昨天的雪地里,这钱就留着给自己攒棺材本吧!”
“你!”虽说小辈插话他有些生气,可是他听出了时蕴的弦外之音,是不想要他再管周以绥,她们会管。
周运清叹了口气,“在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有心无力的。”
“受教了。”时蕴扶着外婆往车站走,脸上写满了嘲讽。
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那样的话说出口的,又是抱有怎样的心态来对待周以绥的。
镇上几十里外的医院环境并不那么好,几个人在一个四十平左右的病房里,周以绥的病床挨着门,她从门边的玻璃看过去,周以绥还带着氧气罩,脸色苍白,心跳平稳,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想要过会儿再过来的时候,里面的人像是有了感应一般睁开眼睛,望向门外那个单薄纤细的身影。
时蕴连忙开门进去,越靠近他病床她的脚步越慢。
“你,醒了?”她小心地问道,见周以绥的氧气罩起满了雾气,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