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落的叶子轻飘飘地落在了时蕴的头上,许也喊道:“别动。”
他伸手拿了下来,杵在她眼前,嫉妒地说道:“果然,连叶子都喜欢占长得好看的便宜。”
时蕴彻底被他逗乐了,扬着嘴角把他手里的叶子拿了起来,正想好好打量这位‘流氓’时,余光看到了正站在叶子不远处的身影。
她手稍稍一偏,对面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
黑色的棒球衫,里面穿了件戴着帽子的白色卫衣,修长的腿被稍微宽松的直筒裤遮挡着,头发不长,露着前额,浓眉下面的眼尾平滑略微上翘,眼睛细长。
时蕴在看清他长相的时候,眼底折出浅浅的微光,一时间怔在原地。
周以绥眼神有些闪烁,嘴唇轻抿着,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微变,垂在腿边的手下意识地往后收。
许也顺着时蕴的视线看过去,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周忆裴?”
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那正是他继母的儿子。
周忆裴长相随裴听,尤其是那双眼睛,能把人吸进他波涛汹涌的故事里。
“时蕴,我们先去你家。”许也阴沉着脸,拽着时蕴的手腕就往时蕴家走。
被他拉拽着踉跄两步跟上他,时蕴从周以绥旁边过去,从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时之间恍了神。
“你在想什么?”许也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差的不行,还有些生气,本来以为时蕴能安慰他什么的,却发现她像是丢了魂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蕴?时蕴?”许也起身伸手推了推,神游之外的人这才回了神,迷茫地啊了一声。
“你在想什么?”
“刚才那是——”
提起那个人许也就像是吃了枪药一样,嘴角耷拉着,“还能是谁,是我爸的便宜儿子呗!”
时蕴觉得脑子有些混乱,周以绥是裴姨的儿子?那抛弃周以绥也是她?
她实在没办法想象那么温婉的裴姨和抛弃周以绥的母亲是一个人。
“我刚刚听你喊他周忆裴?”
许也不满意她总是问周忆裴的事情,吐槽道:“你就不关心我?老是问一个外人做什么?”
时蕴抿了抿嘴,说道:“关心你所以才问的啊!”
“好吧。”他这段时间憋得也难受,其他几个狐朋狗友一点都不靠谱,给他出的主意都不怎么入流。
他坐在时蕴旁边说道:“我听裴听喊他周忆裴,前段时间他前夫家那边总是给裴听打电话,好像就是周忆裴出了什么事情,他爸不想要他了,就想让裴听把人接过来。”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你说我爸也真的是,居然同意了!能让自己爸爸讨厌成那个样子的人,你说他得什么德行?我跟你说,早晚是个祸害!”
时蕴的脸色很难看,他说的义正言辞,好像就能预料到周以绥未来会是什么样一般。
被时蕴看的心里发麻,许也抿着嘴喉结上下滑动了下,问道:“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言语这么刻薄了?”
“......”许也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