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新荣把她上衣的扣子全部解开后,一个身影带着风闪了过来,一拳砸在沈新荣的脸上。
“啊!”
纪宁反应过来时,沈新荣已经捂着脸躺在地上痛苦地叫唤。
见到沈君泽的那一刻,她再也崩不住,眼泪像决了堤的河水般不断地往外涌。
“沈君泽…”她想和他说她的委屈,说沈新荣是怎么欺负她的,但喉咙却好像被堵住一样,只能勉强喊出他的名字。
沈君泽似是觉得不够解气,又压在沈新荣身上愤力地用拳头打着他的脸。
在沈新荣的脸肿得看不清五官后沈君泽才放开他:“滚!”
一声令下,沈新荣连跪带爬地逃走了。
“沈君泽…”
“别怕,我在。”
沈君泽想把她抱在怀里,但手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刻,她几乎是撕心裂肺地朝他喊:“别碰我!”她抱着自己的双臂无力地蹲了下去,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板上:“求你了…”
沈君泽无措地看着她,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纪宁,她从不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高傲得如同京都最耀眼的玫瑰,但这样傲气的一个人此刻正蹲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受伤的小猫,摸不得碰不得,他丝毫没有办法。
“纪宁,别害怕,我是沈君泽。”他蹲在她旁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想把她从刚刚的恐惧中拉出来。
“沈君泽…沈君泽…”
她眼里噙着泪,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他:“沈君泽,我想回家。”
“好,回家。”
沈君泽一把把她抱起走出仓库,随后仓库就吞没在火海中。
凌晨一点的风很凉,但没有风干她脸上的泪,她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发呆,不愿意看沈君泽。
沈君泽没有回沈家,而是去了纪宁的私人公寓,自从她住进沈家,就再也没回来过。
一停车,纪宁就快步上了楼,沈君泽匆忙地拿上她的包,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从离开仓库到纪宁把自己关进浴室,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沈君泽坐在沙发上,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发呆,自责和愧疚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如果他陪着她下班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上次她被追杀到小巷子也是,他都没尽到责任。
纪宁在浴室里待了近一个小时,原先他听着里面的水声还觉得安心,慢慢的,他连里面的水声都听不到。
“纪宁?”他试探地敲了敲门:“纪宁?”
连续喊了几声都没应答,他害怕出什么事,便直接把门撞开。
浴缸的水已经满得漫了出来,上面浮满白色的泡沫,地板上也是,还有一个用完的沐浴露瓶子倒在地上。
纪宁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沈君泽上前查看发现她只是睡着了,心这才放下。
沈君泽帮她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又拿浴巾给她擦干身体。把她抱起来时她整个人都是冷凉凉的,脸上也没有血色,不知道是泡了冷水还是因为受了惊吓。
他帮她盖好了被子,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有些移不开目光,他也说不上来这一幕为什么这么熟悉,直到想起三年前那个翻云覆雨的晚上。
那时的她也是惨白一张小脸,睡梦中还皱着眉,和现在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