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好吧。”
买那把伞,沈玥花了三文钱。
她又花十文买走主人家的蓑衣斗笠。
披着蓑衣斗笠,沈玥踏进雨中,一路向前走,主人家的声音被吞没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姑娘,姑娘,那边没有人家,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前面的确没有人家,沈玥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一座破庙。
破庙门户落败,不遮风也不挡雨。
沈玥一脚踏进门槛,也踏进了水坑。
水濡湿她的牛皮小靴。
抬起头,便与一位穿士子衫的青年目光相接。
青年五官深刻,肌肤是小麦色。
打扮是士子打扮,可气质却像极了土匪。
空气中除了沉闷的泥土气息外,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沈玥目光停留在青年一动不动的大腿上。
“你是何人?”青年望着她,目光之中透露着一分戒备。
他是一只还未长成的幼狼,虽受伤,却仍然不可小觑。
沈玥也问他:“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好看的少年?”
是来找人的?
青年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他语气冰冷:“没有。”
沈玥点点头。
气定神闲的在袖袋里掏了掏,她拿出一个东西丢到青年身边,说道:“哎呀,东西掉了,算了都脏了,我不要了。”
青年侧目一瞧,是一卷还未开封的绷带。
沈玥又将一样东西放在地上滚向他。
这回是一瓶金疮药。
“怎么又掉了?难道是我的袖袋坏了?”沈玥晃了晃脑袋,对自己的话很是信服。
青年:“……”
紧接着,沈玥将伞放在墙边,往外走的时候还不停的念叨:“这次我可不能忘记伞了,这个月都丢了三把伞了。”
青年再次:“……”
如果说他现在还没有看出沈玥是故意的,那他就把脑袋剁下来给阿南达当蹴鞠踢!
少女的气息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
青年看着那金疮药半晌,拿起来打开塞子闻了闻。
的确是金疮药。
他只犹豫了一瞬,就撕开大腿伤处的布料,撒上金疮药后裹好绷带。
许是经过处理,伤痛减轻了不少。
青年支撑着墙壁爬了起来,他试探性的走了两步。
疼,但是还能忍受。
青年长吁出一口气,挪到门口处抱起伞,心口几分慰贴。
他不能在此处久留,雨势渐大,但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雨水会冲刷掉他的气息。
打开伞的同时,青年走入雨中。
被雨打湿了一半身子。
他蹙眉抬头,瞧见伞一半是好的,另一半像是被虫蛀了,一条一条弯弯曲曲的漏洞。
青年:“……”
有些伞瞧着光鲜亮丽的,实际上就是一把废伞。
……
沈玥将破庙的事抛之脑外,她换了个方向走。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有两人打马途径,在她身边时停下来,“姑娘,打听个事。”
他们与沈玥一样,蓑衣斗笠。
其中一人拿出被水濡湿大半,墨迹晕开的画像:“你可见过画像上这人?”
沈玥盯着那滩晕开的墨迹点头:“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