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帐篷里有几个匈奴人？”

沈玥将妇人扶起来，拿帕子轻轻将妇人眼角的泪水擦干。

妇人眼角有条斑驳的伤痕，看形状很像匈奴人常用的波浪矛留下的。

“别哭，伤口会感染的。”

伤痕呈赤红色，伴随深黑色的珈块，还掺杂着泥土。高高肿起，就像有条蛆卧在皮肉里。

妇人抓紧沈玥的帕子，“两个人，帐篷里有两个匈奴人。”

“你先跟她们走，我会帮你把阿宁带回来。”沈玥向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轻轻推了推妇人。

说着，沈玥头也不回的往另一个帐篷走。

路过一个匈奴人尸体时，沈玥用脚踢起波浪矛，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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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两个匈奴人对着简易桌台上少女的胴体兴怀感叹：“原来女子体内，是这个模样。”

“这些大楚女子总说我们，不懂她们的心，现在我们将她们的心挖出来瞧瞧，看看她们到底在想什么。”

“你看看，这就是大楚女子的心？”

“与牛羊的心，也没什么不同。”

其中一个匈奴人兴致勃勃，“这样东西是什么？我们掏出来瞧瞧。”

“嘿，外面好像有敌袭，我们不出去看看？”另一个匈奴人虽然这般说着，可是面上的表情也是跃跃欲试的。

“我们匈奴人是不可战胜的，天神庇佑我们，胜利属于我们。区区敌袭，难道我们的勇士会战胜不了？”

“你说得不错。”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两人动手时，一把匕首破空而来，将一人的手钉在桌板上。

“什么人？”

匈奴人眼神冷冽，抓起波浪矛。

沈玥目光掠过桌板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时有一刹那的僵直，随即她周身涌起戾气，“你们该死。”

不等匈奴人反应，沈玥便举起波浪矛扎向左边的匈奴人。

左边的匈奴人将波浪矛横举阻拦，右边的匈奴人刺向沈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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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尖刀从最后一个匈奴人胸膛里拔出来，谢瑾之抹掉脸上的鲜血，忽然他将尖刀往回劈，扎在萧疏脚边的地上。

萧疏倒坐在地上。

“下次出现，不要无声无息的。”谢瑾之冷冷道。

萧疏咽了咽口水，“谢大哥，那几个被引开的匈奴人马上要回来了，咱们赶紧跑吧。”

“帐篷里有打斗的声音。”谢瑾之径自往帐篷那边走。

他们到时，只穿着单衣的沈玥背着一个小姑娘走出来。

她用自己的外裳将小姑娘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们走吧。”沈玥一直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涩意。

离开前，谢瑾之往帐篷里看了一眼。

他蹙了蹙眉头。

越过小坡，获救的庄民们就躲在坡后。

妇人见到沈玥，先是高兴，可瞧见她背上无声无息的小姑娘，眼泪又蓄满了眼眶，“阿宁，我的阿宁。”

“对不起。”

沈玥将孩子的尸体还给妇人，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沈玥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稍显冰凉的怀抱里。

像是跌进了蓄满雨水的乌云里。

等沈玥醒来的时候，渗出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