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蒙蒙的夜空被寒冬的锐气冻结成平滑的冰面。
借着良好的夜视能力,白肆衡正奋力用手堆彻出一个雪窖。
他的动作杂乱无章,认真的神情成熟得不像一个孩子。
注意到旁边累得哼唧唧的小兔子。
白肆衡伸出手往对方脑门戳了戳,随即“嗷嗷”叫了一声。
苓萝听不清楚对方倒底说了一些什么,但大概意思可能是别忙了。
白肆衡拍了拍膝盖的学,颤颤巍巍地起身,随机抱起某只蒙圈的小兔子,一溜烟钻到雪窖里面。
他堆砌的庇护所并不算大,仅仅只够容纳自己。
小兔子体积小,抱在怀里刚好。
白肆衡刚刚蜷缩着身体,将一块较大的冰片轻轻盖住入口,留出一些足够空气进入的缝隙。
虽然依旧十分寒冷,不过比起待在外面吹西北风,这就已经十分幸福。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热气。
白茫茫的水雾像是缩小版飞机途径的尾气。
“吱吱吱。”
哥哥,萝萝有点困啦,晚安。
小团子伸出冻得红肿的小肉掌拍了拍对方,在白肆衡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三哥哥就算变小了,也是萝萝的哥哥。
“嗷呜。”
白肆衡似乎在呼喊怀里的小东西,他等了半响只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声,不由得搂紧了一些。
漫长又寒冷的雪夜,孤寂的雪地平原。
雪窖里暗到没有一丝亮光,唯一的热源就是怀里这只兔子。
比起躯体的寒冷,更让人绝望的是生命的无声无息。
除了呼啸的狂风与覆盖一切的冰雪,任何痕迹都无法在这里留下。
最致命的恐惧是令人崩溃的孤独感。
……
意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小团子忽然听到耳边嘈杂又焦急的声音。
【崽崽,快醒醒,你三哥哥出门啦。】
【宝贝?睡醒了吗?】
【再不醒他一会儿就走了。】
049接连几句话都透着几分急迫。
苓萝懒懒打了一个哈气,听到事关三哥哥立马就睁开了眼睛,她啪叽一巴掌拍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唔,叔叔,倒底什么啦?”
【白肆衡刚才眼眸猩红地冲出去了,那架势瞧着似乎不太对劲,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样。】
【不久前还响起了一道怪异的笛声,看来这极寒雪地可不仅仅只有我们。】
049不紧不慢地分析着,心底却开始有些担忧。
唉,总觉得会知道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呢。
它忽然想起平板备忘录里面记载的观察日记。
雪球……
是自己想多了吗?
就因为有一个雪字,所以才想到那种难以置信的答案吗?
连白禹泽都不知道平板里关于日记的内容呢。
这也太可疑了吧。
这时,小团子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由于是后半夜风雪小了不少,她轻而易举就找了白肆衡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