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逃出去以后,我就给你找药,陵鸠说山野长满了许多药材,或许会对你有用。”
听到对方的话,白知逸表情微微愣神了一阵,似乎想询问白肆衡嘴里的陵鸠是谁,但顾忌着他们正在逃亡,所以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想要甩开猎犬最关键的就是掩盖身上的气息。
白肆衡能够感受到空气里微微加重的湿度,再加上若隐若现的水流声。
他们快到水源处了。
这里是最好逃脱的地方。
只要阻隔了猎犬的味道,之后的逃脱就再也不是问题。
“我们要下水了。”
扑通。
湍急的河面溅出一道巨大的水花。
白知逸感觉周身瞬间被冰凉的水流覆盖,下意识将怀里的小团子往胸口收紧了一些。
他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就迅速开始憋气。
白肆衡背着白知逸在水里潜行了一阵,河边咕嘟咕嘟冒出一些气泡。
河边的猎犬因为失去目标而大声嚎叫蹦跳,一副气急败坏的小模样。
正常人的反应大都是沿着水流而下,省力省事,而白肆衡偏偏反其道行之,逆流朝着河道上流的位置往上冲。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直到天色逐渐被黑色浸染,白肆衡才敢从水里出来慢慢爬上岸。
如果他们预料得没错,那么现在猎犬早就跟那群人沿着相反方向追过去了。
血族体质能力强大,憋气也憋得久一些,加上白肆衡时不时浮出水面呼气,白知逸这个暂时失明的伤患好歹没被淹死。
这就苦了苓萝,她一只小奶团哪里会什么憋气,忍到忍不住了就咕嘟咕嘟喝了一肚子水,目前正蔫了吧唧地缩在白知逸怀里,虚弱得跟没了半条命那般。
天色彻底黑暗前,白肆衡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山洞,他们身上又冷又湿,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弄到火焰了,只能互相抱在一起取暖,试图用体温一点一点蒸发掉衣服上的水。
夜间骤降的温度,更是让本来就不好的情况雪上加霜。
临近半夜的时候,白知逸突然开始发起高烧。
小团子本来迷迷糊糊睡着了,结果感觉有什么烫烫的东西贴在脸上,直接就被热醒了。
一阵吱吱吱地乱叫。
睡眠轻浅的白肆衡被吵醒了,原本只想抓住某只捣乱的小团子教训一顿,却突然发现白知逸开始发烧了。
借着洞口的一缕皎洁月色,他匆匆忙忙地爬起身体冲出了山洞。
小团子要守着四哥哥,所以没有跟过去,她只能用从白知逸衣角咬下一块湿淋淋的布料,就那么当做湿毛巾给对方擦了擦滚烫的额头。
白肆衡去外面呆了许久,回来的时候浑身带着一股土腥味,手里抓着一堆奇怪的植物丢在旁边。
这些东西是苓萝从未见过的,不过她眼睁睁看着三哥哥把四哥哥喊醒,强硬让对方开始啃草,颇有种神农尝百草的架势。
不知道是不是有某一棵草起了作用,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前,白知逸额头的滚烫已经逐渐退却,照顾了对方一夜的白肆衡也累倒了。
两个小病号就那么靠拢在一起睡着了。
小团子疲惫地靠在两人中间,实在没忍住突如其来的困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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