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酒也不觉得尴尬,放下精致绝伦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斜倚在楠木椅子上。
趁着旁人不注意,凤卿酒悄悄祭出透视眼,发现太妃今日佩戴着一只绿萼梅香囊,与石檀身上藏着的那只香囊,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凤卿酒对石檀将军,其实是知之甚少。
燃月郡主不知何时跑了进来,嘴甜地跟太妃娘娘请安,太妃一向喜欢这种正统的金枝玉叶,而且燃月郡主享有皇帝御赐的郡主封号。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风起云涌的京城,小郡主是一个很无害的人。
燃月郡主跟太妃问安之后,便跑到凤卿酒身边。
两人闲聊几句,燃月郡主一直嘻嘻哈哈的,看起来很是心大。
果然,太妃轻蔑地扫了凤卿酒一眼,突然示意宫娥将她带上前来。
凤卿酒准备充分,规规矩矩地走上前来。
偏在这时,宫娥手中捧着一件彩凤羽衣,故意与凤卿酒撞在一起。
凤卿酒及时躲避,但是还是迟了一步。
宫娥似乎被凤卿酒绊了一跤,当众摔倒在地,只听刺啦一声,她手中的彩凤羽衣顿时被撕开一条很显眼的裂缝!
太妃看着,顿时发怒道:“来人!将战王妃抓起来!杖责三百!”
楚因宸应声而来,悠闲地笑道:“太妃娘娘何必这般大动干戈?”
有楚因宸挡在前面,那几个闻讯赶来的侍卫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太妃冷笑一声,向众人解释道,这件彩凤羽衣是先皇赏赐给她的,而且具有特殊意义,并非普通的御赐之物。
当年她被先皇封为贵妃,颇得圣宠,这件珍稀罕见的彩凤羽衣便出自京城霓裳坊之手,耗费无数绣娘和极为珍奇的材料。
“见到这件御赐宝衣,就如见到圣上本人。”
如今凤卿酒不知是过失还是故意为之,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件珍贵的御赐之物撕裂开来,自然是罪不可恕!
太妃强硬,美眸中射出两道犀利的寒芒,执意要将凤卿酒惩罚一顿。
杖责三百,不死也得脱层皮。
楚因宸波澜不惊,一把将凤卿酒护在身后,冷笑道:“太妃娘娘仁慈,素闻先皇是个仁政爱民的,想必他不会在意区区一件御赐宝衣。”
太妃似乎有点怒不可遏,讽刺道:“礼不可废!规矩不可废!来人!将战王请出去!”
可惜这些普通的大内侍卫,怎么可能是战王的对手?
被他大袖一挥,便击出去老远老远的距离。
凤卿酒躲在战王身后。
没想到,他言出必践,真的挺身而出,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他将自己牢牢地护在身后,替她遮风挡雨。
太妃正在跟战王对峙,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和僵持。
皇帝突然闻讯赶来,替太妃主持公道,折中道:“战王!太妃娘娘的彩凤羽衣确实是先皇的心爱之物,寻常人万万碰不得。”
谁让凤卿酒绊了那个宫娥一脚,只能怪她自己倒霉,没有眼力界。
皇后暗搓搓地抛给凤卿酒一记轻蔑的眼神,假惺惺地笑道:“是啊!王妃!不如你跟太妃娘娘赔个罪?”
凤卿酒当然知道赔罪的意思。
皇帝也开始暗示,让她付出一个小小的代价,由皇帝开解太妃娘娘,将这件事揭过不提。
凤卿酒立即联想到青云鼎,皇帝在子嗣问题上有些着急,这么多年,他的后宫只得了三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最近秦贵妃替他诞下小皇子。
但是远远不够,一个小皇子哪里够呢?
皇后与皇帝心有默契,笑道:“是啊!王妃!你不如仔细考虑清楚,其实本宫也不希望你出事。”
太妃怒斥道:“你们谁也不许替她开罪!这件御赐宝衣是先皇和我的命.根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先皇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