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嫁给自己的继子,会平安喜乐的过一生。
可相爷最终却辜负了夫人和老夫人。
李嬷嬷讽刺的抿唇一笑,市井盛传相爷对继母纯孝,对商人出身的发妻专情不二。
姝不知,这一切皆是假象。
当年若不是老夫人极力阻止,曲如梅便会以平妻的身份嫁进府里。
可自此以后,相爷表面对老夫人孝顺,实则却是冷漠至极。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顾曦嫣得到消息时。
曲如梅的私库,已经全都被搬空了。
“娘……我昨日就让你将东西全搬去别院你不听,现在东西没了,你让我拿什么陪嫁去靖王府?”
见女儿一进门便是冷声的质问,曲如梅本就憋屈爆怒的情绪,宛如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扬手砸了刚端起来的茶盏,目露狰狞的吼了回去:“你怪我……你怪得着我吗?让你将那小贱人推进河里,你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但凡昨日你争气些将那小贱人弄进护城河,就不会有今日这些糟心的破事儿……”
伴玥楼。
楚殇漓唇色苍白,浑身冒着冰封千里的寒气躺在床榻之上。
而在床榻对面的墙壁上,则挂着四幅风格奇异,色彩明艳大气的水墨画。
床榻边上,正在号脉的男子雪衣皎洁如月,温润雅致端方如玉。
可他额前那一小撮银色白发,让端方如玉的公子显得格外沧桑。
白染收回号脉的修长如玉手指,眉心紧蹙开口道:“蛊毒又提前发作,看来那些画也不太管用了。”
站在床头的楚怀玉一听这话,当即就大步往外走。
“表哥你等着,我这就去将顾大小姐给你绑来。”
“站住。”
楚殇漓忍着浑身僵硬抬起上半身:“蛊毒发作而已,我还死不了。”
“可你会被冻成冰块的。”
楚怀玉停住脚步,双拳紧握,身体绷得笔直的低吼。
“无妨!又不是没被冻成冰块过。”
楚殇漓缓缓躺回去,低沉嗓音寡淡而平静。
“记住!不许去惊扰顾大小姐,否则我就把你藏起来的罗裙全没收了。”
楚怀玉:“……”
混蛋表哥,都这样了还威胁人。
“好心没好报,小爷不管你了。”
他气呼呼摔门而去。
下一瞬。
还在晃荡的房门又被哐一下推开。
楚怀玉大步走到西墙挂着的画前,抬手就将几幅画全取了下来。
“住手……”
见自己的宝贝被动,楚殇漓脸色骤变就要下床。
可奈何他双腿已然结满了冰霜无法动弹,只能朝对方投去死亡凌视。
被自家表哥宛如利刃的眸子盯得后背发凉。
楚怀玉赶紧将手里的四幅画,一一挂在了屋中间浴桶四周的屏风上。
以此同时。
伴玥楼大总管傅弘启,和近卫晨阳两人,提着四大桶热气腾腾的药汤走了进来。
药汤一桶桶倒入浴桶,房间里瞬间充斥着浓郁的药香。
白染伸手试了试药汤的温度,头也不回的吩咐:“将你们主子抬过来。”
傅弘启:“……”
“抬……抬主上……”
他咽了咽口水,有点胆怯的瞄一眼身边的木头桩子。
傅弘启还在心惊胆战的犹豫,床上冷绝男子便冷冷吐出两个字:“不用。”
下一瞬。
楚殇漓双掌运气在床榻上一拍,人便借力腾空而起,直直朝浴桶这边飞掠而来。
为了不溅起水花损坏了屏风上挂着的画,落水前,楚殇漓还特意双手撑着浴桶边沿,稳住了重力才缓缓坐下。
僵硬的双腿浸入热气腾腾的药汤里,钻心的疼痛感骤然袭来。
楚殇漓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