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些看见谢令初的男男女女们眼底都带着嘲笑,但是对李氏还是要先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安。
就连太守之妻也带着女儿亲自来到了门前迎接李氏和谢令初进门。
她的女儿袁湘君今年已二十有二,出落得大方美丽,加上一向有才女之名,所以她一出现,立即代替谢令初吸引了众人目光。
只不过这一次是赞赏的目光。
袁湘君跟在母亲身后,落落大方对李氏行礼道:“见过乐平郡主。”
李氏笑眯眯点头,带着谢令初边同袁氏母女一同进府边话家常:“这次的游园会声势如此浩大,想必能招揽来不少青年才俊。”
“承郡主吉言……”
伯母的声音同风声一起漫不经心穿过谢令初的耳朵,她无心细听,只顾着左看右看。
袁湘君也懒得听长辈之间的无聊客套,忍不住凑近谢令初问:“你在看什么?”
谢令初答:“看风景。”
袁湘君挺了挺胸,娇声道:“怎么样?我们袁府的园景在洛阳可是数一数二的。”
谢令初嗯一声:“是好看。”
她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转头看向了袁湘君,眼神与适才打量园子时一模一样。
袁湘君:“你干嘛?”
谢令初:“看看你。”
她很好奇一会儿袁湘君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劫走的。
这袁府看上去明明戒备森严。
袁湘君还以为她是倾慕自己美丽,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你也不必自卑,只要你下次好好化妆,少涂些腮红,也不会太差的。”
谢令初轻咳一声,岔开话题:“不知道一会儿诗会在哪里举办?届时男子们坐在何处?”
袁湘君心道又是个急着嫁人的,却还是指给她:“就是那边咯。不过诗会要过了未时才会开始,届时女眷坐于室内,也要等他们写成诗后评诗时才能出去。”
像这种诗会,她爹娘年年都办,对于流程袁湘君早已倒背如流。
谢令初哦一声。
袁湘君好奇打量她:“你是来看望自己心上人的还是来物色心上人的?”
谢令初如实道:“都不是。”
“那你是来干嘛的?”袁湘君问。
谢令初不语。
她怎么也不能说自己是来看袁湘君如何被人劫走的。
而此时袁湘君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只觉得谢令初好生古怪,等了她一会儿也不见回答,只好转身躲回了母亲身后。
另一边袁母和李氏的谈话还在继续,似乎聊到了关于李元的话题。
袁母叹了口气,说起太守的难处:“涉事的很多都是高门贵族,他也不好挨个提审,只好先去拷问那些马场的下人。”
“只是这件事最近被有心人利用,闹得民怨沸腾,非说衙门只查涉事下人不查涉事贵族,忙得他这几日都未曾归家。”
李氏也跟着叹气:“贵族和布衣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太守大人恐怕无论如何都要开罪人的。”
“说的是呢。”
袁夫人一边叹气一边道:“刚好今日我从观音寺请来祈福的大师住到了府上,据说他们做的素膳很特别,色香味皆与肉无异,郡主可要一道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