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姨忙着手里的活,回答:
“我也觉着奇怪,平时蒋医生每天都会往家里跑,今天大少奶奶连药都还没吃,看来是一门心思忙画画的事去了。”
顾北欢应声,说:
“大嫂的药在哪儿?我给她送去。”
珍姨去了厨房,端了一碗汤药过来:
“画室我们不敢去,她没出来,这药就一直温着,辛苦二少奶奶了。”
顾北欢笑了笑,端着药上了楼。
画室里,宋幼薇正在专心作画,专注的人,总是充满魅力的。
要不是怕药凉了,顾北欢都不忍心打断她的灵感和思路。
她看到顾北欢,笑着招手,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
“弟妹,快来坐。”
顾北欢把汤药递给她:
“珍姨说你没下楼,她也不敢上来打扰你,快把药喝了吧,不然冷了会很苦。”
宋幼薇道了声谢,将汤药一口饮尽。
见顾北欢的视线落在落地窗前的那幅腰身处有着刺青的性感男模图上,她笑着站起身来,走了过去,问道:
“你喜欢这样的画?”
顾北欢心想,我可不敢喜欢这样的画。
面对宋幼薇满心欢喜的提问,顾北欢很难为情的说:
“我只会做生意,这些琴棋书画之类的,太为难我了。”
偏偏宋幼薇不肯就此作罢,抚摸着画上男人的腰身,满眼魅惑的问:
“弟妹站在女人的角度,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都说了不懂欣赏,她还要追问。
难道她是在试探?
顾北欢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装傻:
“画的很好,就是不知道模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累不累?画这样一幅画,应该要很长时间吧?”
明着夸她,暗地里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情。
假装看不出来这就是画的蒋南汌。
宋幼薇娇羞一笑,毫不掩饰的回答:
“在我所有的画作当中,我最喜欢这一幅,它耗费了我整整三年的时间才画完,我这辈子,只会画一幅这样的画,往后余生,再没有人值得我三年如一日的画他了。”
这是表白吗?
顾北欢本想犀利的回怼她几句,可看到她满眼都是这幅画里的男人的时候,顾北欢又哽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
“画他的这三年,你开心吗?”
宋幼薇点头:
“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即便他每天都在我眼前,可这幅画深深的刻在我脑海里,弟妹,你爱他吗?你知道深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芒。
顾北欢觉得这是宋幼薇在向她发起挑衅,她莫名有些烦躁,不愿回答这样的问题,于是端起空了的汤药碗,很生硬的说:
“我不懂画,就不在这里打扰嫂子了。”
见她要走,宋幼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刚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感受当中了,忘了顾北欢跟蒋南汌九年告吹的恋情。
于是急忙辩解:
“对不起,弟妹,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告诉弟妹,小渊是个好男人,他值得你托付终生,只不过...”
话里有话?
这算是衷心祝福?还是挑拨离间?
换个时间点,宋幼薇如果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顾北欢一笑而过也就罢了。
今天莫名的来了兴致,问道:
“只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