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婳裳重回自己的身体,好似整个人都虚浮了不少。
她身量没有宁瑛高,身材也没有宁瑛结实修长,此时此刻,被一柄刀压趴在地,十分狼狈。
小南捧腹大笑。
李砚如赶紧把王婳裳扶起来,“王姑娘,你没事吧?今日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改日再舞刀吧。”
王婳裳听出他是为自己找台阶,感激地点点头,“……的确不太舒服。”
小南笑地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大刀说:“你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呢。”
“小南,住口。”
李砚如性格温和,但一冷脸,小南立刻不敢造次。
王婳裳心思玲珑,很快猜到了自己刚才和宁瑛相遇,莫名其妙又互换了灵魂。她向李砚如告辞,忙从县衙赶回王家,第一件事便是去探望祖母。
一路上,她都已经打好草稿怎么应付奴仆刁难。比如说不打招呼跑出府、这么晚没回家之类……岂料回到王家,奴婢下人个个对她恭敬,甚至言辞间还十分谄媚。王婳裳内心诧异,不动声色地来到王老太太的院子,推开门,发现李嬷嬷正伺候王老太太喝药。
“祖母!”
王婳裳进得屋中。
李嬷嬷朝她展颜一笑,“裳姑娘,今天玩的还开心吗?”
王婳裳不知道宁瑛是怎么跟家人说的,只能默然点头。看着面前满脸皱纹的祖母,她心头一软,柔声道:“李嬷嬷,把药碗给我,我来喂祖母。”
“好。”
王婳裳小心翼翼,一勺一勺吹凉了喂给王老太太。稀里糊涂的王老太太用她浑浊的眼睛盯了王婳裳半晌,突然笑了起来,“裳儿回来了。”
王婳裳抿唇,“是啊,孙女儿回来了。”
李嬷嬷不禁眉眼弯弯,乐呵呵地说:“难得老太太今天没糊涂。以前总把姑娘你叫做我,把我认作你。”
王婳裳思念祖母,愣是在王老太太的院子里待了一晚上。有她陪伴,老太太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状态都比以前好多了。
翌日,她准备回自己院子换身衣裳,却在半道遇见了王娇月和王婉茹。
难道两姊妹又想找她麻烦?
王婳裳如临大敌。
她心里正猜测对方要如何使绊子,就见二人迈着小步跑来,一左一右挽住她胳膊,口吻亲切又热络,“裳姐姐,你昨天回来怎么不找我们玩?”
“我们新得了一副九连环,你一起来解嘛。”
王婳裳愣住。少顷,才慢慢地道了句“好啊”。
这怎么回事?
如此温和热情的还是她的庶妹吗?
没想到,令王婳裳更震惊的在后面。走近院子,门口摆着一堆香蜡纸钱,门上贴着黄符,泼了鸡血,鸡毛都还有两根残留。一张供案旁,一名白胡子老道手持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
王婉茹一看这情况,立刻怒了,“姨娘怎么回事?来一次不够还想来第二次?”
王娇月跺了跺脚,气愤地告诉王婳裳,“这一看就知道她们又想来给你驱邪了!”
“驱什么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