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婳裳领着宁仲常归家,一家人和和睦睦自不必说。相反,宁瑛在王家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王九华得知合作多年的伙伴犯下这等大罪,气得骂骂咧咧,饭都吃不下。偏偏这个时候,秦姨娘还跑出来煽阴风点鬼火,说起宁瑛做的种种出格事。
什么动手打人,推搡两个妹妹,翻墙出去,和县令之子整日相会……
秦姨娘说到这里,用筷子指了下宁瑛,“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那县令的独子,能看上你这个商贾的女儿么?”
没等宁瑛摔碗,王九华就先拍桌子了,“商贾怎么了?整个香河县,谁能比我有钱?”
“可不是么。”
王娇月和王婉茹都向着宁瑛,一个个跟着帮腔,“姨娘,你别妄自菲薄啊。我见过那个县令公子,长得不错,但是病歪歪的,我还怕委屈姐姐呢!”王婉茹也连忙对王九华解释,“爹,上次裳姐姐跟我们闹着玩儿的,没有打架。姨娘她误会了。”
秦姨娘怒道:“你们两个,我……”
“好了好了!人家姊妹相处融洽,你在这儿闹什么闹!”
王九华心里烦,没好气吼了秦姨娘一顿。
他道:“我还听人说,你找了两次道士,给婳裳作法,说她什么……什么鬼上身?你这个脑子,一天天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婳裳她能吃能喝的,像是有鬼吗?”
宁瑛大快朵颐,当听不见。
这些日子王家愁云惨淡,厨子做的菜也清汤寡水不好吃,好不容易有顿丰盛的,她非得吃饱才行。
王婉茹笑道:“爹,这事儿你也别怪姨娘,都是曾姨娘疑神疑鬼出的主意。”
两姊妹到底是要为生母说话的,王娇月点点头,说:“曾姨娘被罚了禁足,现在还在院子里关着呢。”
秦姨娘眼珠子一转,顺坡下驴,“对,都是曾姨娘,整日在我跟前说,说婳裳她行为诡异,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这才……哎,是我耳根子软,听信了这些。”她眉目含水地看向王九华,柔柔弱弱地问:“老爷,你若想曾姨娘了,我这便放她出来伺候你。”
“得了得了。”
王九华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想她干什么?要姿色没姿色,要才情没才情,还信这些歪门邪道,多关曾姨娘几日,让她清醒清醒。”
宁瑛埋头扒饭。
听到这话,内心不屑。
王婳裳的爹真不是个东西,一屋子小妾姨娘,腻了就嫌弃。
王九华说完,发现以前温婉沉默的嫡女只知道吃吃吃,都没有关怀两句。他皱了皱眉,问:“婳裳,你今天很饿吗?姨娘说你爬墙跑出去和那个县令公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是商贾,也自觉女儿配得上状元大官。
但王婳裳一个少女,与男子私相授受,实在应该批判。
宁瑛暗暗翻了个白眼,直言道:“对,我是跟李公子来往密切。”不等王九华训斥,她接着道:“因为李公子是县令儿子,女儿需要找他打点关系。否则在牢中,有人欺负虐待爹怎么办?我这么做,为了谁?不都为了爹你啊!我和李公子是朋友,不存在男女私情,行得正坐得端。现在你拿这事儿来训我,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些日子,是谁为了你的事辛苦奔波?你问问娇月婉茹。”
王婉茹还适时道:“是的爹爹,自从你出了事,都是裳姐姐找李公子帮的忙,我们才能一直探听到你的消息,知道你在牢中安好。”
王九华无话可说。
半晌,才哼哼道:“我就随口问问,你咋这么多长篇大论?”他拿起筷子,干脆不搭腔了,“吃菜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