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灰蒙蒙。
老庄家屋里头刚商量完哪批人负责去镇上铺子跟超市的事,因为庄静初跟李语琴得去县衙一趟,所以李语琴连夜紧急召开会议。
这时候,就听到门外不知道谁喊了声:“走水啦!”
走水?什么走水。
李语琴跟孙大娘好奇的对视一眼,双手插兜来到院子里,抬头一看天空下了一跳,哎哟我的娘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
落雅村上空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浓烟,味道很是呛人。
“李姐,俺瞧着方向像是郑婆子家的,该不会是她家走水了吧?”紧跟其后的胖墩娘眯着眼睛看,那方向的人家不多。
孙大娘不以为然,郑家做了那么多肮脏事,终于来报应了。
“天道好轮回,要真是她家出事,那老天爷是开眼了,瞧不下去她家的作为。”她忽然压低声,凑近二人。
“昨夜宗堂散会后,你们猜听俺都听到了什么?”
她很荣幸是见证人之一,能参加宗堂会议,虽然没发言,但李姐需要时,她必须麻溜挺身。
只不过后头实在肚子闹得疼,指定憋不到家里头了,所以散会后悄摸的找了个地方解决。
谁曾想她听到了恶心的东西。
“什么?”胖墩娘很是好奇,竖起耳朵,拉起孙大娘的胳膊肘,很标准的一副听八卦姿势。
李语琴没有动作,双眼却是落在她身上的。
“你们可记得昨夜跟随郑乾身后来的那辆马车?”
“见过,怎么了?”
孙大娘拍了下手掌,见过就对了,那就有说头了,不用她补充解释太多,只是想起昨夜听到的事儿,眉头忍不住皱起,很是嫌弃跟鄙夷。
“口头上,郑乾对外说那是他的兄弟,郑如焉的侄女,实际上可不是,你们不知道那人是奔着郑如焉来的吧。”
“啊?”
“嗯?”
胖墩娘震惊的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睛;李语琴也有了反应,表情惊讶,瞬间猜想到后头的事情。
孙大娘见两人听入迷了,口墨星子都喷了出来,绘声绘色的将那时候听到的对话大概说了出来。
“对,你们没听错,就是那种勾当,你说这不是恶心人吗?”
她活了一把年纪,没想到还会被人恶心到。
“俺滴娘啊,那可是郑乾的亲生闺女啊,他能做出人畜不分的勾当来?”胖墩娘砸舌,不敢置信。
哪怕是农村,家里头在贫穷也干不出这样的勾当事来。
最多就是兜里没钱,实在活不下去了,早早把女儿嫁出去,要个十几两娶媳妇钱。
“可不是?这还是人干的勾当事吗?就为了那五百两,把亲生闺女都卖了,啧,摊上这么一个父亲,郑如焉也是可怜。”
孙大娘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一股脑将听到的都说出来。
五百两对他们小老百姓很多,但郑乾是县衙主薄,干了这么多年,没道理几百两拿不出手,眼下却为了碎银几两把女儿卖了。
反正跟她吧,她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嗯,是挺可怜的。”李语琴附和的点点头,有这么一位不是人的爹,在哪个家庭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孙大娘听到她的声音抖了个激灵,光顾嘴巴爽,忘记李姐在了。
啊呸!
郑如焉可怜呢?小初才是可怜的那个。
没招惹谁,事却主动招惹她,这几率就像是走在路上,天上飞过一只鸟儿,在你头顶上方拉了坨翔。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抢夫之仇更是天理不容!
郑如焉没得逞,完全是因为小初足够漂亮优秀,不然换做个人都得气得牙齿痒痒,恨不得手撕郑如焉。
孙大娘瞄了眼看不出表情的李语琴,自顾自的把话圆了回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郑如焉做了那么多事,不值得俺们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