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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村今晚每家都有壮丁到场,这些人如今却没一个愿意帮凤家人说话的,而过了今晚,就连原本名声还不错的凤大林也要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不过,这时却有人开口替凤家人求情。
吴里正道:“棉丫头,这事确实是凤家人不对,但这事传扬出去也是村里的丑事。要是外人知道我们村里出了这么一家子不要脸的,恐怕也没人愿意把闺女嫁到我们村,也没有村子敢娶我们村的闺女了。你看,看在吴叔的面子上,能不能不报官?咱们另找个方法解决?”
木棉自是知道这事不能报官,哪怕之前能报,吴里正这么一说她也是不能报的了,她又不是傻子,村里哪家没儿子女儿的?要是她报了官,那是惹了众怒了。
木棉也不是非要报官的,凤家人她可以自己想办法整治,她道:“吴爷爷,我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我也是大罗村的人,也不想看着村里人为了这档子丑事丢了脸。只是他们这一家人实在欺人太甚,好端端的竟想谋我性命,还要诬陷与我,要不是在座的大伙都是心里敞亮的,没有受他们蒙蔽,我怕是要被他们剥皮拆骨没了生路了。”
木棉的眼中盈满泪水,把在场的人看得也都红了眼。
她继续道:“我们一家人咬着牙根哪怕活不下去了也要分家,不就是受够了他们的压迫吗?可哪怕吃不饱睡不好,也许入了冬就要饿死冻死被逼到绝境,他们竟还不肯放过我们,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求求各位长辈替我们一家子作主啊。”
木棉这段话真真是说得情真意切,催人泪下,村里人都抹了眼角,虽然他们也都不喜欢木棉,但凤大山和顾月娘却是好的,他们纷纷替为二房说起话来。
吴里正也很受触动,他道:“能为了你大山叔放下那些个钱财受了那么些委屈,你娘是个好的。如今听你这样说,吴爷爷也很欣慰,你长大了懂事了........”
吴里正叹口气,道:“你大山叔可怜啊,摊上这么个偏心偏到天边去的娘........罢了,今天我就替天祥他做回主,替他教训教训这一家子不孝子孙。余氏,顾月娘当初嫁到你家嫁妆怎么也有个几十两,如今你就拿出三十两银子还给二房,你可同意?”
要不是怕余氏她不同意,他都没有脸说出这三十两银来,照理应是把嫁妆都还给二房的,也只能二房受委屈了。
可吴里正还是高看了余氏。
余氏一听里正要让自己拿出三十两,顿时急了:“不行!老娘没钱,你让她去报官好了!让她去,老娘一两银子也没有!”
“你——”吴里正被余氏噎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怒目一扫,朝缩在角落的凤大林道:“大林,你是童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也该懂点道理,你说说看,这三十两银子你们家该不该出?”
凤大林睃了吴里正一眼,很想啐他一脸,死老头管得哪门子闲事,就算要赔,他腿都断了不该是木棉赔他医药费吗?
可问题就在于他还要童生的功名,要是去报了官他的功名前途也就完了。
凤大林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能道:“该。”
余氏号哭着扑过来打凤大林:“大郎你说的什么诨话?家里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凤大林扯住余氏的胳膊,小声道:“娘,你想想我的功名,你不想做状元娘了?”凤大林知道他娘藏着不少钱,就不说顾月娘的嫁妆了,这些年凤大山光卖野货就赚了不少钱,这些钱可是都交给他娘的。
记得有一年凤大山猎了只火狐狸回来,那一整张狐狸皮可是卖了二十两银子呢。
余氏:“........”竟有些无言以对。
凤大林不愧是最了解余氏的亲儿子,精准拿捏了自家老母亲的七寸。
余氏咬牙道:“最多二十两,不然就让她报官。”
吴里正见这余秋霜抠老娘们是不肯让步了,只能看向木棉:“棉丫头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