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季寒乃承武名将薛英之子,薛英曾在镇远军中任校尉,后另立一军,军功赫赫。因着慕朗越和薛英战时的过命交情,慕君陶与薛季寒自幼订婚,婚期定在来年开春,这三年薛季寒也随镇远军驻守新禾。
绥之点头道:“此人既是探子,很大可能会在新禾城逗留,照样会到镇远军驻地来,务必加强防范。”
“殿下放心,这三年抓的探子还少吗?西边还关着八个呢。只要他敢到驻地来,一定有来无回。”
“殿下!小薛将军!”一名军士急匆匆奔来,拼命喘着气,“属下们在长风楼追到了这个人,一直跟到永康桥,人不见了!”
绥之忽觉怪异起来,新禾东门临近清泽,北郊乃镇远军驻地。此人从东门入,若要来驻地,途径东门街的市场就该打马朝北,为何一路向西,在城内穿行?
还偏离了挺远。
她问道:“这人是何等身形样貌,有何特征?”
“身长约莫七尺,身形跟慕少帅很像,瘦而不壮,一身黑袍,”那军士灵光一现,“他右耳有个弯月状的耳坠!”
绥之心下一惊:“是不是荻茫风格的耳珰?”
那军士努力回忆着:“没看太清,殿下这么一说,倒有些像。”
“之蒿,帮我备马!”绥之叹了口气,“我怀疑,宋千笑亲自来了。”
薛季寒诧异道:“郡主不在清都待嫁?”
绥之没答他的话,而是蹙眉分析道:“若真是她来了,不会止步于新禾。”
“小薛将军,快去下令,西门务必严加排查,不能让任何可疑之人出城,”她纵身翻上之蒿牵来的枣红马纤离,“我先打马去寻,你转告表姐当下情况,之后带一队精兵,去西城门下堵人。”
“是。”薛季寒匆忙抱拳,去主帐找慕君陶了。
之蒿立于马下,忽然心生不安:“殿下,如果她跑了,您还回大营吗?”
绥之提缰思索了半秒:“不回了。”
绥之见他又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神情,安慰道:“晚饭前肯定把她抓回来。”
之蒿似乎想劝她让薛季寒去,之苹却拉住他的臂:“你还没习惯殿下吗?她才不管自己是监军还是少帅。”
绥之朝二人望了一眼,了然打马:“走了。”
新禾,西门街。
一名身材高挑的黑袍女子急切切地拨开闹市中的人群,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似的。她腰间佩刀,刀鞘鎏金,右耳垂上坠着一枚雕着错杂纹路的月牙形铜片,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冷艳至极。
“真够慢的,还以为你们没这个本事出来,”她见到要等的二人,一双狐狸眼笑得含糊,“被慕君陶关了这么久,还会不会走路了?”
那眉眼噙霜的貌美男子不爽道:“您来都来了,不去营地施以援手便罢了,还冷嘲热讽。”
另一名高大亲和的男子揽过这二人的肩:“好歹出来了,在押的探子逃跑不是小事,镇远军的人很快便要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