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之夜
张灯结彩,团圆喜乐,每个府上都其乐融融。
“给我,你还给我,这是七哥送我的。”
春盈迈着小短腿一边撅着嘴,一边追着跑。
“哼,七郎就是偏心,我那般护着他,结果你瞧瞧送我的那些个物件,一看就是随便让人选的,而你这个却各个精致,我不管,这朵珠花我要了。”
“三姐姐?”
春盈累的直喘,“那珠花可以送你,但是那个手串能留给我吗?”
她一脸的可怜兮兮,鹿春华见她如此,这才大度的道:“那行吧,一个破手串也值得你追来赶去的。”
说完毫不在意的将那手串扔了过去,春盈吓的赶忙接住,深怕摔坏了。
这是七哥哥刻意寻给她的,上面的小鱼可好看了。
“好了,春华,你都多大了,还跟妹妹抢东西?也不嫌丢人。”
夏小乔淡淡的撇了她一眼,而鹿春华则理直气壮的道:“这有什么丢人的,又不是别人的东西,是我亲妹妹的。”
夏小乔一脸无语,这嬷嬷怕是白请了。
可不等夏小乔开口,鹿景渊直接冷着脸道:“亲妹妹的东西也不能抢,还给春盈。”
“大哥?”
结果对上的就是鹿景渊寒着的一张脸,鹿春华无奈气呼呼的道:“哼,你们都偏心。”
说完将珠花又丢给了鹿春盈。
而夏小乔则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鹿景渊后,笑着道:“看,这个喜欢吗?”
一看到夏小乔手里的那一对花钗,鹿春华眼睛刷就亮了。
“好看!”
“那,你们姐妹一人一个,这下不许争了。”
“好好好。”
鹿春华赶忙伸手,而夏小乔一把拿了回来,“说,还偏心不了?”
“不偏心,不偏心,长嫂最好了。”
鹿春华马上变脸,而夏小乔则一脸无奈的将花钗递了过去。
总算是消停了。M..coM
年夜饭,就要一家人在一起。
“咦,长嫂,这怎么还留了三个空碗呀?”
夏小乔笑着道:“这一个是给阿奶的,一个是给我师父的,我们在京城就留两个老人在家,也不知如何了。”
“那这一个呢?”
“这一个呀——”
夏小乔沉思了片刻后,往门外望了一眼。
“这是给七郎的。”
宫门深深,这辈子怕都没机会一起吃年夜饭了吧?
一想起七郎,众人的神色都暗了下去。
这是他们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年。
看着外面的烟花炮竹,夏小乔的心情却并不多轻快,反而心中满是惦念。
“也不知七郎在东宫如何了。”
鹿景渊给她披上了一件大氅,随后将她搂在怀里道:“放心吧,没事的。”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打定了主意。
“阿乔,事到如今,我们已经不能袖手旁观了。”
“我知。”
夏小乔深吸一口气,“七郎身在东宫,我们怎能坐视不理?”
倘若是别人夺嫡失败,子嗣尚且还有命在。
可他是东宫的嫡长孙,万一太子被废,他逃不了身死的宿命。
“放心吧,太子的身子骨虽不太好,可有我在,他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鹿景渊点了点头。
“太子不死,东宫地位稳固,才能好好的护着七郎,可如今朝野上下因他体弱为由,废太子之心不死,而且,其他皇子也逐渐长成,尤其是三皇子更是出类拔萃,五皇子也不逞多让——”
“三皇子?就是京城四大美男之首的那位?”
夏小乔诧异的看向他,而鹿景渊则回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很好奇?”
“诶呀,也没有多好奇,在我看来其他几人怎能跟你相比?估计就是他身份最高,其他人瞎起哄的。”
夏小乔赶忙否认,不过马上又道:“我记得,镇国公府的陆青跟这位三皇子走的颇近。”
鹿景渊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七郎这边还算清晰,当年太子妃祈福归来,路上遭遇了匪寇突袭,意外产子后被追杀,家中侍卫便护着刚出襁褓的七郎连夜逃亡。
后来就辗转逃到了他们村,那死士眼瞅着逃不掉了,恰好村里有人生孩子,便直接凑了个数,说是双生子。
而那女子当初怀像便不好,直接就没了。
那死士先是威逼稳婆,后又将人杀死灭口。
所以,这个事儿没有人知道。
一满就是这么多年。
可相比于七郎,鹿景渊这边就颇为复杂了。
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镇国公将一切安排好,却从始至终没有冒头,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正月自然是最热闹的,人情来往,拜年送礼都是少不了的。
好在夏小乔他们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国子监祭酒、沈家以及一些左邻右舍,同窗们的往来而已。
可能是出于保护,太子上奏时只说了寻回皇家长孙,并未对其在何地由谁抚养多加提及,因此,知道内情之人并不多。
“看看,怎么样?你周哥哥帅吧?”
一大清早,周驰穿着一身官服就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济仁堂。
“还行吧。”
夏小乔一边翻着账本,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你今天第一天走马上任,不去衙门,不去巡街,来我这儿做什么?”
沈家那边既然撇不清关系了,那济仁堂她自然当仁不让,尽快熟悉起医馆内的事物了。
不过,如今正直正月,来探病的没几个人,但是成药到是卖了不少。
多是一些消食去积类的。
过年嘛,大吃大喝不利于肠胃吸收克化。
“谁说的?我这不就是来巡街的吗?”
周驰说完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她对面,还不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夏小乔一脸无奈,“你确定这不是假公济私?上班摸鱼?”
“哪儿就那么严重了?这可不是以前了,你少上纲上线啊!!!”
周驰喝了一口茶,随即拿着茶碗斜眼看她道:“不是,你们家啥情况啊?那个姓鹿的跟镇国公府的关系不清不楚,结果转头你家七郎怎么就又成了皇长孙了呢?”
夏小乔听完脸色顿时冷了下去。
“放心,我看过了,没人。”
周驰马上道了这么一句,随后又道:“我今天就是刻意来找你的,哼,要不是那个姓鹿的看得紧,我至于吗?我?”
一想起鹿景渊,周驰就恨的牙痒痒。
他就不该手欠。
你说救谁不好,偏救了个情敌出来。
还是一个心眼比针细,比谁都多的家伙,严防死守,搞的他连见一下夏小乔都难。
“你还有理了?周驰,我在跟你重申一遍,我成亲了,你知道自己这是什么行为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