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一脸迷茫,“姜逸哥哥你在说什么?”
好像很郑重,很正确,但是她……听不懂。
姜逸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懂,便写了一本小册子递给她,“如果看书无聊,多看看这个。”
徽音打开翻了翻,“好多字……徽音不认识。”
“那就努力学,要能全部看懂,才能再见……”姜逸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把徽音送回去了。
徽音迷迷糊糊的回了家,不过她家中伺候的人多,逗她玩的人也多,她很快就忘记思考,姜逸说给她听的话了。
她只是把姜逸给她的小册子,当宝贝一样,放在自己的蜀锦玉枕下面藏着。
姜逸去了宫门口。
此刻天色已暗,中山王等人,还跪在宫门口。
好些文官,已经腰背酸软的支撑不住了。
就连中山王,背脊也不是那么的挺直了。
可是他没放过自己的一双膝盖,长跪于宫门,他一定要君倾澜收回旨意。
皇室血脉,不可混淆!
姜逸走上前,站在中山王面前。
晚风吹起他的衣角,他酷似君倾澜的面容,让中山王老眼一花,“你……”
“我的血脉,就这么重要吗?”
姜逸低哑着嗓音,问他。
中山王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姜逸的五官。
姜清颜在大殿上说遗传学的时候,他受感触颇深,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姜逸当真不是君倾澜的亲生儿子吗?
可是后来,顾燕笙找了来,君倾澜又找到了亲生女儿江灵儿。
他便承认,自己的想法荒谬了。
如今,他挺直了身板,轻抚胡须,告诉姜逸,“皇室血脉,从出生起,便赐玉牒,写皇家族谱,即便死了,也是有皇室身份的,
你可知,半路请封,有违祖训,有违宫规律法啊?”
姜逸知道。
可他只是想问,“若我真的很爱父王呢?”
中山王愣了片刻。
他动了动嘴唇,很多说教的话,很多经典文案都在嘴边,却无法让他找出一句,觉得合适说出来。
但只有片刻,随后,他还是举了很多先人之例,意在告诉姜逸,没有血缘的父子,终究难在基业上互通。
他可以敬爱君倾澜,君倾澜也可以爱护他。
但世子之位,开不得玩笑,不容分毫有失。
姜逸面容清冷,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中山王没见他有丝毫情绪,只是一直握着拳,很用力的样子。
他被身后的一位官员扶着,有些难解,“你说,这小小的孩子,心里究竟想什么呢?”
他是学术大儒,游历四方,见天下学子,都没有一个,像姜逸这样,让他看不透的。
这位官员也说不清,只是觉得,“这孩子太复杂了。”
早慧易夭。
姜逸走回摄政王府,这一路上路过了市井,见过卖菜小贩,听过茶楼书曲,与街边匠人擦身而过。
他们无一不议论着,君倾澜封他为世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