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倾澜跟她谈及顾玄清的时候,就说过他一定会去仔细调查他,他的身家和进京经历,他必然要好好查上一番。
否则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他们两个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在他跟慕国公面前,他袖子里掉了东西出来?
慕国公若是真有异心,下一步就该是巧立名目,搜查养心殿!
君钰心爱于顾玄清,可她也不会完全不听她皇叔的话。
顾玄清面容清俊,神色微冷,“是我的错,我一人承担。”
“你怎么一人承担?你是养心殿的人,伺候在养心殿,叫朝野上下都发现,这后果,你担得起?”君钰已经有些怀疑了。
她皇叔也许说的没错,顾玄清袖子里这东西掉的,没这么巧。
可是顾玄清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重复,“是我的错。”
君钰的眼神已经很冷了,她转身离开,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顾玄清艰难的下床,追出来,只喊了一声玉儿。
君钰没回头,她身后的声音,也不再响起了。
她很难过,回到养心殿里,又忍不住哭了一场。
她担心顾玄清的身子,但是她皇叔调查顾玄清没有结果之前,她不会再去见他了。
这是她做了十年帝王,对自己应有的克制和约束。
君倾澜去找慕国公要人的时候,态度有些强硬,抬了一具女尸去给慕国公,说违反宫规的人已经处死,而顾玄清是新科状元,又才华横溢,皇上特赦,饶他一命,留他继续御前侍奉。
慕国公原本是不放人的,他的严厉,朝堂皆知,但是君倾澜手段强硬,是带了杨煜直接抢人,途中还伤了慕国公的儿子,刚刚晋升禁军副统领的慕司廷。
慕司廷受伤一事,慕国公没有直接出面,却在早朝的时候,被一名御史上奏陈述。
御史台的谏议大夫向来是言辞犀利的,他们在朝上指出,君倾澜不该如此蛮横,这事本就是顾玄清违反宫规,只是处死了宫婢,君倾澜不处置顾玄清,这便不算行事公平。
君倾澜端坐王位,双手放于双膝,气势凛然,“本王何时说过,未曾处置顾玄清?”
“那敢问摄政王,如何处置顾玄清此人?有违宫规,理应同罪。”慕国公浑厚的嗓音传来。
他没有刻意想要给谁压力,更没有要与君倾澜比气势,可他一开口,文武百官,便忍不住更敬重他一些。
毕竟慕国公立于朝堂之时,君倾澜尚且年幼。
“慕国公,你在质疑本王会处事不公?”君倾澜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君倾澜身上杀伐果断的气息,瞬间将慕国公的气势淹没了,方才还有想替慕司廷鸣不平的人,此刻都变成了哑巴。
慕国公微微侧目,最终拱手行礼,“微臣不敢。”
君倾澜挥手散朝了,慕国公被簇拥着走出去的时候,他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中山王,近来很是低调,这次是君倾澜主动上前,唤了他一声皇叔。
“自从慕国公回来,皇叔似乎话少了很多?”君倾澜与中山王并肩行走在宫道上。
中山王抚了一下胡须,轻笑一声,“这正儿八经管朝堂的人回来了,本王倒也不用操这么多心了,本王这岁数啊……还是得多养养身子。”
他隔三差五的命人找姜清颜拿药,虽说有些死皮赖脸,但是姜清颜还是待他客气的,十天半个月,会亲自来给他扎针,看他泡药浴,让他这个老人家很是舒心。
自然,他也更能看明白,君倾澜的能力很强,不需要他多嘴多舌的。
那他当然就,说的话少了。
“皇叔很信任慕国公?”君倾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