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君钰的衣裳脱了,拿出摄魂针,给她施了针,又喂了她空间里的灵泉水给她提气。
可君钰现在养不住自己的气血,说到底是心病太重了。
寝殿内,只有她和君钰的时候,她扶着君钰坐起来,轻抚着她瘦了一圈的小脸,“你又在想顾玄清了吗?你再这样为难自己,他也根本不会有消息让你知道啊?”
她不是没有派人去找顾玄清,甚至连萧怀衍她都请来帮忙了。
可是找不到顾玄清的一丝下落。
甚至,他们派人去查顾玄清出生的那个村落,那村子里的人,也都死了好几户。
连他的身世,都完全无法查证了。
“皇上,顾玄清是个阴谋啊。”姜清颜总担心,君钰现在还会陷在感情之中,无法自拔。
君钰何尝不知道是阴谋,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沓诗稿,“这是顾玄清的字迹,朕在他的房间里找到的,他记录着朕的饮食起居,都十分仔细,可这些……都是他写给朕的。”
顾玄清的表达很含蓄,他从没有说过一句爱她,可他陪伴在她的身边,勤奋守礼,每个细节里,都是他对她的爱意。
那些起居录上,写的是他的爱,这些诗稿上,也是。
姜清颜看了这些诗稿,全是一个男人对女子含蓄的爱慕,可她依旧觉得顾玄清不能洗清嫌疑,“他若当真是爱,即便是被人劫掠,也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和你怀孕的消息,你难道忘了,慕国公将他抓走严刑拷问,他都不曾吐露自己与你的事情,可偏偏就是你在他面前暴露了身份之后……他不见了!”
如今慕国公也不见了,国公府内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罪名可以指向他,中山王都没有办法查抄慕国公府,只能暂时看守起来。
君钰怔楞着,听姜清颜讲完,她也没有回神。
姜清颜以为她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说的太急太快了。
可君钰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朕知道了,皇婶辛苦了。”
她动作慢吞吞的躺回了床上,枯瘦如柴的手拉起锦被,盖在自己的身上。
姜清颜看到她铺了一枕的秀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
君钰的困局,便如同前世的她自己,在感情里,只有自己看清一切,自己走出来,才算是解脱了困局。
姜清颜不敢耽误,给君钰留下了药和一些药膳的配方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出宫了,她嘱咐孙公公,“若是皇上出血再止不住,一定要派人通知我。”
孙公公谨慎的点头,“是,老奴知道了!”
姜清颜出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大街上已经宵禁,都是禁军在巡视街道。
姜清颜亮出了君倾澜的腰牌,才得以通行。
姜清颜说不想扰民,萧怀衍便让车夫走的慢些,没有在大街上一路狂奔,只是走的越慢,马蹄在地面上踏出的响声,便越是清晰的传入人耳中。
“哒——哒——哒——”
姜清颜撩开车帘,看着窗外的黑暗与寂静,不禁感叹,“许久没有宵禁过了。”
“雍京城的富贵迷人眼,王妃身在繁华之中,自然忘了夜冷寂静的样子了。”萧怀衍的话里带着点讽刺。
可姜清颜朝他看过去的时候,却看见他的双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