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他身后,姜纮和姜国公府的一干人等,大声吼道,“你是皇帝,你愿意折腾,可你有没有顾忌过我的感受?
我说过,被你休了就是休了,我不会再嫁你!也不会再对你有任何念想,你是立后封妃也好,临幸其他家大人的女儿也好,都随你去!
可我姜清颜,就是不会再服侍你了!”
“朕不曾想要你服侍,朕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当日要我出宫,你说只是了吗?你犹豫了吗?你没有!”姜清颜吼着,心中的怨愤和委屈,便从心头涌了出来。
她骂红了眼,越想越激动,“写休书的时候,你说的!既成事实,绝无退路!我们不是夫妻了,就再也不会在一起了,你也不必来见我,赏我,讨好我!
这些,我都不需要!你听明白了吗?”
君倾澜冷沉的目光,扫过碎了一地的宵夜,里面还有他塞进去的一只金凤簪,如今也变得七零八落了。
他再看向姜清颜的时候,眼神零落又破碎。
他抿着唇,嗓音低哑的问,“朕给的,你当真……一点都不需要吗?”
哪怕他努力的照顾着她开建医院,给她增派人手,给予方便,命薛誉照顾她们,她全都不需要吗?
“是,我不需要!”姜清颜的眼里,揉进了月光的清冷,“皇上的好意,皇上的心意,我全都无福消受,我既不想要,也不想今后再与皇上有任何牵扯,皇上,你我已无情分,请你,自!重!”
自重这两个字,就像冷冽的刀刃,深深的插进了君倾澜的心里,一股压抑的沉痛,在他心底四散开来。
他转身要走,可姜清颜似乎料到了他的反应,又补充了一句,“明日,我不想再见到皇上,我姜国公府,也不想被皇上连累的,夜夜难眠了。”
“你不许朕去繁霜殿,如今姜国公府也不许朕来了吗?”君倾澜回眸的眼神里,满是不甘,更多的是伤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若要来,谁都没办法阻止,但臣女可以搬走!搬去萧怀衍的院子里住,或者,爱慕臣女的人家里,想来这雍京城里,还是能攒出不少住处来的。”姜清颜故意说这样的话,希望能狠狠的刺痛他,让他别再来打扰了。
可她没想到,这刀子一样锋利的话,不仅深深的刺痛了君倾澜,还刺的他眼眶泛了红。
他侧着头,眼神里的凄惶无助,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又想起了前世所见,她死的时候,君倾澜抱着她的尸体,眼神也是这般的破碎……wap..com
君倾澜被她无情的赶出了姜国公府,他是一个人从大街上走回去的,形单影只,背影寥落。
姜纮听说姜清颜赶了人,着急上火的从小妾屋里跑出来。
他瞧了一眼君倾澜走了,想追又不敢上去追,攒着一肚子的怒火,回头冲姜清颜发脾气,“你是疯了吗?连皇上都敢赶出门,你还敢跟皇上说那么重的话?你……你还有没有点女儿家的廉耻心啊!去什么萧怀衍家里住!”
姜清颜心中不痛快,没有精神应付姜纮,只说了句她累了,就走了。
姜纮被她晾着,又对着小秦氏发了一通的火。
小秦氏早已习惯了他首鼠两端,欺软怕硬,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端着一副贤良的样子,恭请他去休息,便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