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颜摸着银狼毛,心中对君倾澜的愧疚更深了。
小秦氏羡慕的看着她,“皇上是个好男人,如今……想必以后,也还是个好丈夫。”
姜清颜终究是幸运的。
姜清颜吸了吸鼻子,“他休我的时候,我恨他,可是后来知道真相,才知道他被逼的那么狠,那个时候才落下了病根,可是现在我不恨他了,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君倾澜休她狠心,可她现在,又怎么能说,自己是个好妻子呢?
他的窘境,不都是因为她吗?
小秦氏陪着她,却也只能无奈叹息。
这一局怎么看,姜清颜都是没有办法破解的,除非她现在怀上君倾澜的骨肉!
这样既可堵了天下臣民的嘴,也解决了君倾澜无后的问题。
小秦氏握了握姜清颜的手,问及她,“你近来可有同皇上……”
姜清颜擦了擦眼角,虽有些害羞,却也没回避小秦氏,“有过,可是……我近几个月月信都不准,应该是操劳之故,所以身子也没有调养好。”
小秦氏叹了口气,“女子最重要的,还是要能诞育子嗣,你虽如今有大事要成,但自个儿的身子,还是务必要注意的,明日我便开始为你做些滋阴补血的药膳,你可每日都要记着吃。”
姜清颜点了点头。
她当真很感激小秦氏,她待她,几乎比待姜沅还要细心呢。
姜清颜拉住小秦氏的手,犹豫了片刻,问道,“伯母,你……近来待我,比待阿沅更好,阿沅是否会吃醋?”
小秦氏愣了愣,她又看了一眼姜清颜,她心领神会,“阿沅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性情也像你,怎么会跟你吃醋呢?”wap..com
“倒是你,可是有什么想问的?”小秦氏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
小秦氏虽出身商贾之家,但从小也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保养的极为细腻,可姜清颜还是摸到的,她的掌心,是一层细细的茧子。
小秦氏摊开自己的手掌,手指从自己掌心的茧子磨过,淡淡浅笑,“我这手上,原本也是肌肤细腻的,在家不曾做过粗活儿,可惜我高嫁了国公府……
从前我没有精研过的琴棋书画,全都要重新学起来,我不懂的贵族礼仪,学不好,也是要挨女先生手板的,乃至于我生阿沅的时候难产,国公府的人知道我生的是女儿,根本不愿意救一救我。”
姜清颜心弦一动,紧张了起来,“伯母当年难产,大伯父竟不看顾你吗?”
“他?”小秦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他不知宿在哪个小妾屋里,又怎会管我母女性命?当年我能活下来,全仰仗二叔,也就是……你爹爹。”
小秦氏说起来,眼睛里都有了光芒。
她自小随父亲游历江南诸城,见识了不少,可她从未见过,似姜离渊那样,神仙般的男子。
他年轻时生的英挺俊美,既有战场杀伐之气,又有养尊处优的矜贵,更兼有书生风雅意趣,放眼整个大晟朝,都无人能与他相较。
她第一次见到姜离渊的时候,他已是鳏夫,膝下独一女姜清颜,可他的风姿,却是无人能比的。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她还时常梦到,第一次进姜国公府的场景。
她那懦弱的丈夫,站在姜离渊身边,便像无名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