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口渴,正坐了下来,打算倒上一杯茶水,哪知动作弧度太大,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此时瞧见虞锦扇过来,再一施礼,面上的表情,越发狰狞。
虞锦扇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就不必做这些无关紧要的礼数。”
若是不小心再崩开了伤口,这条命,只怕是白捡回来了。
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府中的管家在自己进来之前,是如何说道刑二的状况的。
全身上上下下,几乎都是被火烧过的烫伤,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左手的手肘以及右腿关节处,都有相应的损伤。
在找到他的时候,从前意气勃发的暗卫统领,哪里还有半点儿曾经的风光。
若不是有府中熟悉的侍卫,带着一同去辨识的话,指不定还真就没认出人来,只当成普通的乞儿了呢。
也巧在,之前被靖水楼重金请来的神医,这些天因为临冬,歇在府中为众人熬制汤药。
否则,保不准这条命真就这么没了。
这样的情况下,哪能还让他再折腾什么了呢?
“您是府上主母,对您有礼,是应该的。”刑二苍白着脸,全然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您过来,只怕是想问些什么吧?”
问些什么?
微微怔了怔,虞锦扇低下头去,嘴唇微微颤抖,半天也没吐露出一句话来。
归南钰还活着吗?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只他一人回来了……
众多的问题堆积在一块,反倒是,让自己不知晓该从何问起了。
等到自己真的对一切问题,触手可及的时候,虞锦扇反倒有些退缩了。
几乎逃跑似的退出了房间,神情越发有些恍惚:“你先好好休息,注意养好身子。大夫那,这几日都会过来查看的。”
还没等她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刑二咳了几声,立马叫住:“夫人……我,我并不知晓主子的下落。”
原本正打算顺着长廊转弯的脚步,忽地停住了。
既然开了口,又怎么说,自己并不知晓。
不等她继续提问,刑二便如同已经知晓似的,继续补充道:“那日我本陪主子前去赴宴,哪知道,遭受了歹人的暗算,险些丢去性命。”
这一点,是在当天,皇宫侍卫进去检查以后,便已尽数知晓的了。
就算他不说,自己也再清楚不过。
光凭借眼前所看到的那些,的的确确就是这么简单明了。
可她不信,既然刑二逃了出来,归南钰又怎么可能,单独被困在里头。
“或许主母您不大相信,我与主子察觉到不对后,正准备立马撤退。哪知晓,对方已经做足了准备,直接偷袭,将我们敲晕了过去……”
后边的话,即使他不说下去,虞锦扇也大概在脑海中,清理出一条思路来了。
对方摆明了,只想取归南钰一人的性命,既然已经解决了主要角色,又何必费力气,把心思放在一个小角色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