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娘,”安毓兰慢步走到丁夫人住处。
果不其然,便看到丁夫人和春儿二人立在园中。
“您今日也起的这样早啊。”
丁夫人见状,走过来轻拍安毓兰的手。
边笑,边打趣似的说到,“我原本和春儿商量着要给你精心做个早膳,毕竟你过两日便要生辰了,这几日应当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呀,谁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安毓兰“咯咯”笑了,她顺着话头说道。
“倒是劳烦娘给我精心筹备了,不如这样,也不用娘每天早起给我亲自下厨做早膳,只要等我生辰那日请丹娘来就行了。”
“请丹娘来?让她唱哪出戏呀?可是这样和往日也没有什么不同呀。”丁夫人有些纳闷。
“是这样的娘,我生辰那日让丹娘做座上宾,就不让她唱了。”安毓兰笑了笑:“我是这些日子看丹娘的戏入了迷,实在是喜欢她,就想让她也来,算是交她这个朋友。”
“你想的真周到,我也喜欢丹娘呢,唉,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身世真是令人唏嘘呢……”
丁夫人说道。
“怎么的呢?”安毓兰好奇地问。
丁夫人在安毓兰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开始说起丹娘的身世。
原来,丹娘原本出身江南盐商大户。
可商业竞争,人心险恶,让丹娘的亲生父母丢掉了性命。
丹娘的父亲与丹梨班班主,是旧相识,于是丹娘出生不久,就被托付给了班主。
送来时没有名字,班主便取丹梨中的“丹”字给她,叫她丹娘。
班主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好,丹娘也跟着丹梨班生活。
丹梨班原本创立时间不长,但原先有丹娘父亲照应,倒也生意不坏。
可自从丹娘父亲去世,丹梨在江南的地位一落千丈。
地头蛇相压,班主有顾及着丹娘,他们难以在江南生存。
于是班主只能做出大胆的决定,来到京城谋生计。
可是来京城的路上,原本丹梨唱旦角儿的女子染上严重的风寒,再加之水土不服,就这样去了。于是,这令丹梨本就糟糕的境况,愈加雪上加霜。
但好在,丹娘自幼天资异禀,嗓音自小就亮。
跟着班子耳濡目染,唱腔颇有风范。
只是,在那旦角儿去世之后一段时间,还未到上台年纪。
又没什么名气,所以,丹梨初到京城的日子,是真的拿不出手。
但好在,终于到了上台年纪,又碰上了丁夫人这等贵人,所以班主就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丁夫人。
倒也不是为着给自己求求情,只是实在感激罢了。
安毓兰将丹娘的生平事迹了解了之后,除了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怜惜。
这样的命运,在清丽又稚嫩的她身上发生,是何其可哀!
她便想着,在邀请丹娘的同时,也邀请班主来到她的庆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