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指责自己等人,身为朝臣,却不能为君王分忧的过失之责。无论如何解释,都难免在皇上心里头留下芥蒂。
再者,不管她的法子有没有作用,起码最表面的意思,是体现得明明白白。
再联系到这些天,虞府都在想尽各种法子,到处攀关系,希望能往上谋求到一官半职。
一切,不就都明白了?
虽说之前时常传出,虞大人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是因为虞锦扇的缘故。
可说到底,终究还是一家人。
但凡虞府众人有点儿头脑,必然得去好好求一求这位。
又被皇帝和太后齐齐称赞,如今又是贵妃认的干女儿,就连一向挑剔的皇后,都对她有好脸色。
抱紧大腿,才有可能有机会翻身啊。
“皇上,臣认为,既然虞东家夸下海口,必然是心中有计量了。为何不,让她试试呢?”
言御史面上带着笑意,却不知有几分真假了。
胡闹。
手指点了点桌子,皇上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虞锦扇不懂得审时度势,怎么待了这么长时间的言御史,也跟着瞎胡闹起来了。
且不说这么做,究竟合不合理。如若传到别人耳中,还不知会如何笑话。
简直离谱至极。
“朕以为,爱卿是老人儿了。”
言下之意便是,早该知晓,最基本的道理了。
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想看看,若是皇上允了这件事,虞锦扇却什么都交不出来的那种茫然无措。
施了一礼,再道:“虞东家此番闯入殿中,已是大不敬,现在又想大放厥词,想煮这种根本不可能能吃的东西,可谓是罪上一等。”
边说着,余光还不忘向虞锦扇的方向投去。
上一个这么直面跟他杠上的,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方才这女娃娃如此不识抬举,也得叫她见识见识,别有了点身份,就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了。
“皇上您不是曾说过,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虞东家既然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是有自己的法子,不妨看一看再定罪,也不迟。”
话语间,没有半点,不是为她考虑的意思。
若虞锦扇,真是那种不知世事的小白花,指不定还真就这么相信了。
不过有人顺水推舟,反倒是正和她的心意。
皇上抿了抿嘴唇,不好直面去道言御史的错误,毕竟他身后,还站立着一个颇为庞大的世家。
可向虞锦扇施施压,也总还是能够的:“虞锦扇,你怎么看?”
果然,在京城,越是没有权利的,就越拿不到话头。
这意思,可谓是极为明确了。若是她觉得对,事后还不知道会被皇帝如何对付。
可若是觉得不对,被处罚事小,失去这次机会,就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
“臣妇以为,方才过于草率,反倒是忘了规矩。金銮殿何等威严,臣妇绝不敢冒犯皇威。”
虞锦扇低着脑袋,叫人瞧不出神情。可这话,倒是恰好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若是底下这群人,都能像她这般好拿捏,该省下多少事来。
正欲让她屏退下去,又听言御史说道:“哼,老臣看,不是什么怕冒犯皇威,而是根本就不敢把你那些骗人的伎俩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