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方小心翼翼地从袖子中,拿出几张地契,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他便再不敢动了。
“三长老,您看……”
这点儿东西,还符合心意吗?
不过这句话,终究是没能说得出口了:“行行行行行,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来这么个破地方瞧呢。”
若不是六长老手中的东西还没收回去,他还指不定真就相信了。
“是……您身为三长老,自然是风霜高洁极了。”
得了奉承,又得了提前预支的许诺。
三长老自然是舒服极了,乖乖坐在自己位上,时不时还点评点评,周围屋内的布置。
“好歹也个长老,你瞧瞧,这桌上笔墨纸砚,就凑齐了后三样。合着你这是做摆设?”
他难道能说,自己本来的意思,就是这样么。
“哎我的天,三长老你怎么还在屋子里,种这种只有年龄撑场面,却没什么实际作用的破竹子?”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进不去也吐不出去。
他懂什么!自己就是乐意买过来欣赏还不成吗!怎么话能多成这样。
眼见着评论得差不多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对面人便又指着他身上的服饰:“好歹是一个长老,怎么……”
行行行,他是罪人,就连呼吸,都在这个世上算有错的。
六长老委屈得跟孙子似的,越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在没等多久,该来的人,也算是来了。
原本百无聊赖的三长老,才刚刚对上那张脸,立马又叫嚷了起来“好你个二长老,平时见你衣冠整整的,想不到,却是这么个人面兽心。”
六长老还来不及反应,便见来人的脸色,迅速垮了下去。
救命,救命,你们这些神仙打架,能不能不带上我等凡人。
抱着旁观者无错的想法,六长老悄悄退到了一边,假装自己只是棵,刚刚被点评过价格无比高昂,却在三长老嘴中称为一般的树。
问题,还是得放在宁府,被贬至边疆之前。
怎么说,都是在京城做官,即使位分相比其他人,算不得太大,可最基本的阵仗,却是一点儿也少不了。
像长老这样的,通常是世家,为了向其他人展现自己的势力,特意招揽有爵位、或被赏赐的朝臣。
也就是俗称的,招兵买马。
越是厉害的世家,能够招到的人,自然也有所区别。
就举例苏丞相,已经达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想进入他阵营的,自然多不胜数。
无数次内卷之后,最后能留下的,一般也和他的职位没什么区别。
而像宁府,原本就没什么名气,又迫于其他朝臣解释如此。
即使抛下千金赏赐,能弄来的长老,也基本上上不了其他人的眼。
当初宁府被赶出京城,除却子女仆役,连带着这些莫名其妙收进来的长老,当然也得一同带上。
这群人,原本就在京城没什么造就,整日也就挂个名号,在宁府混吃混喝。
如今不过换个地方混混日子,也知足了。
可这些年,跟着宁大人,也算见识了,什么叫从无到有。